許溫連續問出兩個問題,會場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台下聽他講座的人主要分為兩個部分,主動來的家長,和被迫跟來的學生。
或許可能有學生是主動來的,但數量並不多。
如果隻是普通講座,可能隻有家長感興趣,但學生完全不感冒。
最後他們也隻能是平穩起飛,再平穩落地,一切都很穩定,不起波瀾。
這樣或許很好,也會有很多人報名,但卻不是許溫想要的效果。
他想要的是一場能吸引所有人興趣,真正成功的講座。
在兩個問題後,他短暫停下,讓所有人思考。
隨後他突然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這是一張成績單,上麵記錄著許溫剛上高三那次考試的成績。
他在班級裡排在中下遊,年級七十多名。
雖然成績很好,但卻完全達不到理科狀元的水平。
“這是我剛上高三的考試成績單,考的非常差,你們要是不信,可以直接去問我同學。”許溫把成績單團成團,直接扔向觀眾席。
底下的人拿到後開始爭搶著傳閱,沒看到的人也都探著腦袋。
許溫沉默片刻,等成績單被看的差不多,才繼續說道:“我以前也上過很多補課班,才勉強能達到這個成績。”
其實他長這麼大,一次補課班都沒去過。
他們家連學校的學雜費都快要交不起,更彆提送他和許靈去補課班。
“那些補課班老師講的內容都和學校差不多,帶著我們一遍遍重複。”
在虛構完自己的情況後,他們決定踩一腳臨江市所有的同行。
“或許在學校你們老師也曾說過,高考就是一遍遍重複,但我覺得這樣的重複或許能夠拿到一個不錯的成績,但絕對得不到第一。”
許溫的成績已經被大半的人都看到過。
大家全都意識到一件事,至少在剛上高三的時候,許溫還僅僅隻是個實驗班的普通學生。
經過大半年的時間,他一躍成為江省理科狀元,進步飛快。
所以當他說“重複”不能讓人拿第一後,大部分人都還是相信的。
“當然啊,我不是說重複完全沒用,我想表達的是,高考不僅僅需要重複,同時還要掌握方法。”許溫故作一副慌張的表情解釋道。
在說到“方法”的時候,他才剛剛講到這場講座真正的重點。
他又重新打開麥克風,裝模作樣的拍拍,發出“嘭嘭”的聲音。
“看來華公教育的校長也覺得我說的沒問題,讓我講話了啊。”
和台下的觀眾解釋完,他拿著麥克風走到正前方,看著第一排的陳天寶問道:“我能繼續說了嗎?陳校長?”
這時候所有人才注意到,坐在最前麵的年輕人正是華公教育的校長。
工作人員早就在旁邊準備好,配合的遞上話筒。
音響中先是傳出陳天寶的歎氣聲,片刻後他才緩緩說道:“你說吧,說什麼都行,你是我請來的,我還能不讓你說啊?”
他語氣無奈,看起來很為難。
得到肯定答複的許溫立馬喜笑顏開,他假裝小聲的對台下觀眾說:“看見沒,他同意了,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這如同搞笑小品般的演出立馬引起下麵一大片笑聲。
眾人本以為這會是一個無聊又沒意思的講座,結果沒想到竟然這麼有趣。
當陳天寶說讓許溫隨便說的時候,台下家長對這位年輕校長都有了個不錯的初印象。
畢竟放任彆人說自己缺點的人能是什麼壞人呢?至少這人活的坦蕩,氣量很高,也不小肚雞腸。
許溫拿著麥克風重新回到正中間,坐在所有家長的正前方。
“我剛才說到哪來著?哦對,方法,麵對高考的時候掌握方法很重要,考試不止考知識點,同時考的也是你的技巧。”他緩緩道來。
這場講座已經進行到一半,他才終於要提起華公教育。
不過現在的效果一定最好,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他身上。
“後來我偶然機會接觸到陳校長,我家鄰居給我介紹的,他們師兄弟。”
一個謊言隻要能說的通,那就能用很多遍。
“我不說華公教育有多好,我隻說陳校長這個人,他做教培行業多年,對高考真的很有想法,總是能帶我看到完全不同的思路。”
許溫不誇機構,而是先從個人開頭。
通過剛才那個如同小品般的插曲,在座的所有家長已經對陳天寶初具印象,接下來就是加深這個印象。
“我後來幾次考試成績也都一般,一直到一模我都不太行,但陳校長就和我說,你要信我就跟著我學,什麼都彆想。”
許溫的語氣就好像是在講故事,一點也不嚴肅:“後來一模成績一出,給我都嚇到了。”
他停頓片刻,說出結果:“736,年級第一。”
剛一說完,下麵的氣氛組立刻配合的響起掌聲,緊接著掌聲連成一片。
當掌聲漸漸停歇,許溫又繼續說道:“有第一次經曆,我肯定就更相信他,就一直跟著他學,後來一次成績比一次好。”
他又一次停頓,畢竟後麵的劇情所有人都已經知道。
許溫在高考中奪得江省理科狀元的好成績。
他在台上邊走邊說道:“陳校長讓我明白一件事,方法很重要,正確的方法和重複合起來就是絕殺。”
台上的少年仰頭看著吊燈,就好像在回憶他曾經每天挑燈夜戰的時光般。
有不少家長在聽完這個故事後,全都不自覺的點點頭,認同他的說法。
許溫在觀察到台下的觀眾大部分進入狀態後,突然話鋒一轉:“你們不會以為我接下來要誇補課班吧?”
台下有不少人都是這麼認為的。
畢竟說完陳校長的優點,那接下來就要說華公教育的優點,那可是他開的補課班。
“我就是單純誇誇陳校長本人,和補課班沒關係,他那個補課班,就華公教育。”許溫搖搖頭:“確實有點一般。”
說完後他還裝模作樣的拍拍麥克風,音響中再次發出“嘭嘭”的響聲。
他走到陳天寶正對的地方:“啊,這是可以說的嗎?我還以為你又要拔我麥克風呢。”
台下的人在看到這一幕後又是響起陣陣笑聲。
這哪裡是講座,這根本就是一場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