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同意,你確定你爸爸不會刁難他嗎?”
顧星若曾經一直逃避這些問題,從來都不去想。
她覺得隻要兩個人在一起,就總有一天會解決。
但事實好像不是這樣的。
這些問題成為她和許溫之間一條永遠無法跨過去的鴻溝。
顧星若明明住在偌大的彆墅中。
但她卻總覺得這世界沒有一處是她的容身之所。
就好像是籠中鳥一樣。
隻是被養著,被展示,無法做出任何自己的選擇。
就連選擇自己喜歡的人都是一種奢望。
顧星若閉上眼睛,勉強讓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問題。
但越是不去想,夏檸的聲音卻越來越大。
“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給家裡打電話才知道你回來了,你要造反啊,顧星若。”
原本黑暗的環境突然變得光明。
曹亞男站在門口,氣喘籲籲。
“行了,你不早就知道自己會被拒絕嗎?早就知道的事情有什麼好傷心的。”她走到床邊,把顧星若從床上拉起來。
曹亞男甚至都不用問,光看閨蜜的狀態就知道她肯定是被拒絕了。
“我沒傷心。”顧星若的語氣中帶著哭腔。
她噘著嘴,異常倔強,明明傷心卻說自己不傷心。
一雙眼睛哭的好像兔子眼睛,睫毛上也掛著淚珠。
“好啦。”曹亞男伸手抱住顧星若,在她後背不斷拍著:“你這麼好看,什麼樣的你找不到,是吧?”
不說還好,這一說顧星若哭的更厲害了。
“好了,好了,不找,我們不找。”曹亞男連忙糾正自己的話。
“我突然發現一件事。”顧星若趴在閨蜜的耳邊輕聲說道:“你說我是不是隻能選擇我爸滿意的人。”
曹亞男沉默了。
有錢很好,當富二代也很好。
但到顧洪這樣的水平,他兒女的婚姻便不是他們自己能選擇的。
曹亞男家裡是經營商務ktv的,平時能接觸到不少有錢人。
哪怕很多不像顧洪一樣有錢的小老板,他們兒女的婚姻基本也都是因為利益,門當戶對是最重要的。
她總覺得這樣很沒勁。
明明之前還提倡人人平等、自由戀愛,農民也可以娶城裡的大小姐,這怎麼還越活越回去?
曹亞男明白,顧星若今晚不隻是被拒絕,同樣也想明白很多事。
她可以和許溫短暫的在一起,玩一玩,但絕對走不到最後。
最後她能選擇的還是隻有她爸爸給她安排好的相親對象。
或許是這個領導家的兒子,可能是那個老板家的孫子,但絕對不是許溫。
她也沒什麼話可說,最後隻能乾巴巴的安慰:“都會好起來的。”
“我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然後第一次發現喜歡一個人竟然這麼難。”顧星若緩緩說道。
良久,她終於止住哭聲,語氣也重新恢複平靜。
曹亞男最後終於想到一個可以安慰閨蜜的方法。
“許溫是高考狀元啊,古代不是有很多高門貴族喜歡找狀元做女婿嗎?你爸說不定也是這麼想的。”
她思來想去,最後覺得許溫除了顏值外,也就這點能和她閨蜜匹配上。
“但他不喜歡我,他讓我出國留學。”顧星若語氣低落。
曹亞男感覺這件事好像走到死胡同。
她不明白這樣的一份感情,閨蜜為什麼還要堅持。
在這時候放棄,對所有人都好。
不過知道歸知道,但曹亞男一句話都沒勸。
顧星若的性格就是這樣。
她不僅勸不動,甚至還可能起反效果。
隻能等她自己想通,想明白。
人們往往對自己人生中第一個喜歡上的人有太多濾鏡。
所以有句話說,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驚豔的人,不然未來很難喜歡上其他人。
比白月光更有殺傷力的是永遠活在記憶中的白月光。
“我沒事了。”顧星若拍拍閨蜜的肩膀。
她走到電腦桌旁,拿紙把自己的眼淚擦乾淨,然後一個人窩進巨大的椅子裡。
大小姐打開電腦,點開播放器,播放她經常聽的歌。
“我結婚的時候,你一定要來哦。”
“因為看見你,我會有安全感。”
好巧不巧,播放出來的第一首歌竟然還是徐良的《犯賤》。
顧星若突然感覺這兩個字好像就是在說她。
難道她到時候也要和許溫說:“我結婚的時候你一定要來哦。”
婚禮上她牽著陌生的男人,然後聽著高中時期白月光的祝福,走進如同墳墓般的婚姻殿堂。
這是什麼地獄繪圖。
顧星若不自覺打個冷顫。
她絕對不想讓這種未來發生!
曹亞男見閨蜜的情緒有所緩和,便走到電腦桌旁去拉她:“卸完妝再休息!你不會也想讓自己的臉上長痘吧?”
她覺得沒什麼事情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睡一天。
顧星若也不掙紮,任由閨蜜拉著自己。
剛走出一半,她突然說道:“你說我要是先和他做朋友怎麼樣?”
“你還是先想想怎麼讓你爸同意你留在國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