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要著,李乾腦子裡忽然跳出沈全懿那張怯生生的臉來。
一時晃神兒。
顧檀沒有察覺到李乾的變化。
從男人嘴裡頭說出來的,總讓人高興,顧檀心裡雀躍,抬頭看,夜裡頭看的不真切,燭影搖曳,那張她日思夜想的臉逐漸清晰。
男人俯身而下,親密緊貼,唇間溫熱黏膩。
顧檀的呼吸漸漸急促,灼熱的體溫透過衣料傳遞出來,一雙狐狸眼含情脈脈,眼眸瀲豔,仿佛要勾魂奪魄。
李乾猛的抱住人,顧檀嬌滴滴的一哼,下意識的雙手摟緊了李乾的脖子,一雙軟綿貼在李乾炙熱的胸膛上。
李乾失笑,叫人進來,打了熱水,梳洗之後,又相擁而眠。
看著屋裡頭的燈漸天亮才滅了,珠蓮幾個人心裡頭都高興著,到底咱們太子爺還惦記著娘娘不是。
顧檀次日起來時,李乾已經走了,珠蓮幾人打了熱水進來,顧檀在浴桶裡泡著,身上舒坦開來。
伺候梳洗,看著顧檀身上的青色痕跡,珠蓮捂嘴笑呢。
“尖嘴的丫頭,又在笑什麼呢。”
顧檀心情大好,說著話語氣還帶著笑容,臉上帶著媚色,可知昨夜確實得意了。
“奴婢自然要笑,太子爺還是念著娘娘,咱們娘娘不是那些下賤東西可比的,不過該是有些人笑不出來了。”
珠蓮說著,眉梢都得意的挑起來,後宅裡頭的人都是拜高踩低的,之前看著顧檀受了罰,一個個的臉兒上不顯,心裡頭指不定看熱鬨呢。
如今太子爺來了,正堵住那些人的看熱鬨的心。
“咱們太子妃娘娘向來大度,海納百川呢,賢惠的不得了,不過一個女人明明有男人,天天過著沒男人的日子,可不煎熬嘛?”
顧檀慢悠悠的說著,手臂從水裡撈出來,玫瑰花瓣貼在皮膚上,水珠順著流下,襯的膚色愈發嬌嫩。
春雅院兒眾人一時喜於春色。
太子爺昨夜宿在春雅院兒的消息早傳來了,玉蘭屏氣而立,堂內左酈著素衣而跪,雙手合住,朝著上頭的觀音拜了下去。
玉蘭看著左酈的動作,不做聲兒,也辨不出左酈的喜怒來,直到跪拜結束起身,玉蘭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人。
“耷拉著腦袋作什麼。”
左酈拾起桌上的金剛經,與自己抄錄完的卷子一塊放在炕邊梨花木刻紋的小櫃子裡。
才抬眼看著,見玉蘭還垂著頭:“這有什麼的,我就怕她們不爭呢,我是做妻的當家主母,我為主她們為仆,她們做妾爭寵愛是應儘的本分,也是她們求生的手段。”
左酈說要似又想起什麼:“沈姨娘如何了?”
“說是還得養。”杏葉來報話,玉蘭聽那意思還伺候不了。
左酈點點頭,平靜的麵孔下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