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五年七月二十一日,風和日麗。
南灣島岸口,一艘大船正緩緩駛來。
“嘿。船上的同誌們呐!都醒醒神兒,船馬上到岸,把自個兒的包裹啥拾掇好咯,彆落下東西”
聞言,沈念安拉上小皮箱走出房間,準備早點排隊下船。
沈念安是穿越的。
為研究新型武器零件,幾天不眠不休猝死的。死後,就穿到這個資本小姐沈念安身上。
此番來島,是為了找未婚夫成婚,躲避災禍。
但原主對這個未婚夫的信息等同於無。
沈念安對年幼時的記憶比較模糊,沈父怕她找不到人,還特意將未婚夫一家的基本信息,寫在了紙條上,交給她。
可原主在得知隻是自己去海島避難,而沈父沈母要去大西北受苦時,一氣之下,竟然將字條撕了個粉碎。
時間緊急,原主被父母匆忙塞上輪船下一秒,就被辦事處人員抓走。
原主也因為這個憂心父母,加之初次坐船不適,引發高熱,死在遠洋的輪船上。
沈念安雖唏噓,卻也做不了什麼,隻是決定以原主的身份活下去,從今以後,她就是七五年滬市資本小姐沈念安。
父母她會救,但眼下還是先在島上安定下來,慢慢謀劃。
隨著船門打開,哪怕沈念安早有預料,還是被擠成了煎餅。汗臭氣、各種海味的鹹腥氣鑽入鼻孔,沈念安眉頭皺成川字,拽緊行李箱艱難下船。
一下船,沈念安就開始掃視著四周,卻不知暗處有雙眼睛緊緊盯著她行李箱。
這個年代這個季節的海軍,通常是上白下藍的裝扮,紅五星帽徽,帽牆釘了一圈黑色飄帶,飄帶上寫的應該是“xxx海軍”。
這些是沈念安研究武器發展曆史時,從書中提起的隻言片語了解到的。
西麵沒有。東麵也沒有。
忽的,沈念安視線在北麵頓住。
一張寫著大字的牌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個方向不是正對沈念安,她勉強能看清楚兩個字“沈”“安”
順著牌子往下看去,一個隻能看到側顏的男人撞入沈念安眼中。
男人高的有些明顯,優越的身高,挺拔的身姿,那一身醒目的衣服,落在人群中,分外紮眼。
隔著人群,沈念安清楚的看見他高挺的鼻梁,緊抿的薄唇,儘管收斂著冷氣,但男人四周仍是形成一個小型的真空地帶。
牌子上的名字,又是海軍?
這個人,應該就是原主那位素未謀麵的未婚夫吧?
似有所覺,司錦年回眸看過來。
看到是個女人,還是個白的發光的女人,司錦年黑眸敵意散去。
彼時,正有一道陽光傾撒過來,照在女人身上,女人衝他甜甜一笑,司錦年微怔。
隨即他的眼神變的更冷了。
沈念安心底悠悠一歎:是個帥哥,可惜了……不是她鍋裡菜,瞧不上她!
忽然,一股強大的扯力從手腕處傳來,沈念安被拽的踉蹌。
她猛地意識到什麼:“抓小偷!”
小偷?
聞言,大夥神色驚慌的往自個身上看去,待摸到鼓囊囊的包袱,不由鬆了口氣。
幾乎是下一秒,無數看熱鬨的視線投射來,把本就擁擠的下船口圍的更堵了。
劉麻子沒想到沈念安是個硬茬子,明明長著一張路過狗見了都得多看兩眼的的臉,反應卻如此迅速,力氣也不不小,他拽了半天,愣是沒將行李箱從她的手裡搶過來。
但這也讓劉麻子越發肯定,這次他逮到了一條大魚。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劉麻子眼神一狠,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抬起腳狠狠朝沈念安腰窩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