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身喪頹的陸振華,吳勇試探問:“還打嗎?”
半晌,在吳勇以為陸振華暈過去時,陸振華啞著聲音開口:“打!”
他給了吳勇一個電話號碼,然打過去卻是空號。
不等吳勇再問,陸振華忽的起身,從兜裡掏出十塊錢放桌上,踉蹌著離開。
出了屋門,陸振華嚎啕大哭起來。
“啊!啊!”
那聲音滿是絕望的嘶吼!
屋內,吳勇緩緩將拿起的電話放下。
算了,一個大男人腦袋破了個大口子都沒吭一聲,現在卻哭的這麼慘,定是碰見傷心事,他就不報警喊人抓他了。
天空劃過魚肚白,天亮了。
沈念安一夜好眠,絲毫不知她的陸叔叔為她哭的撕心裂肺。
昨天的衣服有些臟了,沈念安從行李箱拿出一條裙子。
沈念安倒是想穿更利索的上衣褲子,但原主除了她身上那一件,行李箱全是裙子,而且還都是粉粉嫩嫩的顏色。
沒得選,沈念安隨意挑了一件穿上,拿著牙刷牙缸,拄著拐杖出門了。
若是昨個進院沒看錯,水池是在院裡西麵。
循著記憶的方向,沈念安打開水龍頭開始洗漱。
她差不多洗完時,早起去晨練的司父和司錦年回來了。
司錦年比司父先注意到院裡那抹粉色,他眉頭輕皺,等再一回神,人已經到了沈念安跟前。
“腳不要了?”
身後突然傳來的男音,嚇了沈念安一跳,差點把牙缸脫手甩了不說,還把口腔中漱口的水咽了一部分。
沈念安有些惱了,把水吐出來,轉頭,目光惱火的看著司錦年。
“司錦年,我隻是腳崴了,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廢人!”
“還有,司錦年你管太多了!請記好你自己的身份!”
“你……沒資格管我!”
說完,沈念安留給司錦年一個圓潤的後腦勺,走了。
看完全程的司父噗嗤笑出聲,他手搭在司錦年肩膀上,以過來人的語氣說道:“兒子,追女人可不是這麼追的。語氣不能凶,要……”
司錦年把司父的手拿開,麵容一片嚴肅:“爸,我不喜歡安安!”
安安因為他才崴了腳,他隻是負責!
但她好像不需要。
而且,換了身衣服,她怎麼看著更小了?
“啊?”司父有些懵:“不喜歡,你叫人安安?”
“名字,一個代號。”
“爸,以後這種讓人誤會的話不要說了,影響不好!”
留下這麼兩句話,司錦年轉身進屋。
他兩大步追上沈念安,出聲叫住她:“安安。”
沈念安微微蹙眉,沒等她回頭,司錦年出現在她身前。
他麵容嚴肅的衝她道歉:“抱歉,我的舉動,給你帶來了困擾。”
道歉的?
她還以為他又來訓兵呢?
沈念安眉頭舒展,同樣很是認真道:“既然知道帶來了麻煩,以後便不要再犯了,怪煩人。”
煩人。
第一次有人這麼說他……
司錦年莫名的不爽。
但他隻是抿了抿唇,說了句“不會了”,便退開,讓出路來。
沈念安點點頭,回了房間。
司錦年見沈念安進了房間,也扭頭回了房間。
後腳進門的司父,看到兩人分開的身影,露出了然的笑。
臭小子,你就嘴硬吧!
等媳婦跑了,有你哭的時候!
五分鐘後,外麵傳來司母的聲音。
吃早飯了。
沈念安走出房間,與剛下樓,頂著個熊貓眼的劉錦悅撞了個正著。
劉錦悅尖叫:“你為什麼會從那個屋子出來?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