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她驚恐的睜開眼,發現裴祁州壓在她身上。
火熱的吻落下。
隻有欲望,毫無半分感情。
她胃疼的受不了,蜷縮著身體抗拒,“我今天很累,睡吧。”
這舉動惹怒了裴祁州。
“因為徐苗,你鬨脾氣?”他扣住姚珊的雙肩,被澆滅了情欲,此時隻剩下濃濃的不悅。
情情愛愛,比起胃疼,姚珊才發現都是小巫。
她把頭埋進枕頭,不想讓裴祁州察覺。
如果說最開始的時候,她想告訴裴祁州,如今這個念頭已經全部消散了。
隻怕她說了,也隻會換來一句“等死了再說”。
裴祁州從她身上下來,胡亂爬了爬頭發,“先前小亦差點出車禍,是徐苗救了他,算起來也算是我們的恩人,她是孤兒,挺可憐的,身體也不好,作為朋友,我們多照顧一些是應該的。”
他風輕雲淡解釋,姚珊卻隻覺得更加委屈。
什麼樣的朋友能讓向來任性的裴少破例,凡事為她親力親為?
救命之恩,下一步是不是就要以身相許?
姚珊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無理取鬨,她說,“如果我不喜歡她住在家裡,可以嗎?外麵有的是設施安全的小區,有的是保安齊全的酒店,為什麼一定要住在家裡?”
她也很可憐啊。
隻剩下三個月的壽命,她想跟他們父子單獨在一起,哪怕隻是三個月,她也希望能是最後幸福的三個月,離開的時候沒有那麼多遺憾。
她懇求的眸子的透著脆弱。
她想說,她不想在每天清晨吐血的時候身邊空無一人,她也想有個人能陪著她,給她安慰和支持。
她還想告訴裴祁州,她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再做飯了,能不能讓他也給她做一頓吃的。
隻是,她話還沒有說出口,裴祁州的眉眼就染上冷沉。
“姚珊,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你每個月出差幾天,你自己不知道嗎?小亦需要陪伴,需要一個能隨時陪在他身邊的母親,我讓你辭職,你聽了嗎?”
“既然做不到時時刻刻陪伴兒子,就不要阻止彆人陪他。”
“我有時候真搞不懂你,放著安逸的富太太生活不過,為什麼一定要出去掙那三瓜倆棗,有什麼意義嗎?最後連你父母的生活費都付不起。”
裴祁州的話徹底澆滅了姚珊眼底的光。
她在家做全職媽媽五年,今年才開始出去上班,可就是那五年,裴祁州的母親從來沒有對她滿意過,明裡暗裡說她寄生蟲,他們全家都是吸血鬼。
話裡話外都是嫌棄。
裴祁州不是不知道,卻從來沒有為她說過一句話。
可她出去上班,裴祁州和他母親一樣不滿意,說她掙不了什麼錢,孩子也照顧不好。
她努力負擔父母的開銷,最後換來的隻是他們口中的“不知好歹”。
她不知道怎麼樣讓他們滿意。
姚珊有些歇斯底裡,裴祁州非但沒有安慰她,反而煩躁起身,“你自己冷靜冷靜吧。”
他用力摔門離去。
淚水在關門的刹那奪眶而出。
她隻想安安靜靜過完這三個月,為什麼還要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