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姚家沒有破產之前,最鼎盛的時候,也配不起裴家。如果說豪門也分三六九等,裴家就是高高在上的那種,姚家純屬豪門末端。
當初裴祁州為了跟她結婚,讓出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三給他父親的情人,她在他父親的耳邊吹耳旁風才讓她得以嫁給裴祁州。
可也正是這百分之三,差點讓裴祁州丟了總裁之位,即便到如今,因為那百分之三,他這個總裁的位置坐的也不牢固。
她為此充滿自責,心甘情願在結婚以後放棄剛起步的事業,全心全意待在家裡照顧他。
起初裴祁州還安慰這一切與她無關,到後來,隻要她稍不順從,他總會話裡話外拿這些刺激她,她從來找不出反駁的借口,隻能含淚忍下。
有時候氣大了,也會跟裴祁州哭訴,換來的卻隻有他輕描淡寫一句“想多了”。
可真的是她想過了嗎?
直到今天。
他終於明明白白把這件事情攤開來說。
在他心底,原來已經怨懟了她這麼多年,原來他一直把這一切的不好都歸責到她身上。
難怪他會縱容兒子那麼對她。
也難怪他出軌都那麼理直氣壯,覺得她理所應該接受。
姚珊絕望的盯著裴祁州。
可憑什麼啊?
當年不肯放手的人是他,追到國外也要跟她結婚的也是他,她是愛他,卻從未想過讓他付出這些。
他做的,為什麼要她承擔?
姚珊發了狠,咬住他抓著自己的胳膊,趁他疼痛鬆手的瞬間,轉身就跑。
“珊珊,你在做什麼?”
姚珊沒有跑出幾步,她母親從醫院出來,攔住她,臉色凝重,“祁州都來接你回去了,你怎麼還這麼不懂事?我跟你說的你都忘了嗎?”
她母親攥著她手腕往裴祁州麵前送,力道很重,疼的她眼淚一直往下掉。
裴祁州站著不動,駭人的臉色在看見她母親識相的舉動時才好轉一些,盯著她的眼神滿滿的嘲諷。
姚珊崩潰,衝著母親大聲質問,“就算我過得不好不開心,你是不是也不在乎?”
哪怕是一點點歉疚,她都不會那麼難過。
可她母親沒有,什麼都沒有。
隻會指責她。
“珊珊,你從小就任性,現在已經嫁人做媽媽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性了。有什麼不能回去好好說的,祁州那麼忙,還得哄你,你懂事一些。”
姚珊徹底絕望了。
她被裴祁州推進車裡,耳邊還是母親的歎息,“祁州為你做了那麼多,得知道感恩。”
姚珊胸口憋悶的像是要炸開。
裴祁州坐在她身邊,臉色陰沉的像是能擰出黑水。
“這是最後一次我縱容你胡鬨,下次再鬨,想想你父母。現在去我媽那邊接小亦,彆哭喪著臉。”
“小亦吃慣了你做的飯,這幾天你不在,他都沒好好吃飯,做個做媽媽的像你這麼不負責任?”
裴祁州黑著臉訓她,姚珊卻臉色蒼白。
她不是不掙紮了,而是劇烈的疼痛讓她沒力氣再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