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還停留在昨天,陸豐聽說我又給許子軒抽了血,氣急敗壞發來的語音。
“顧澤你還要不要命了?”
“你的身體都成什麼樣了,還給一個小三抽血?”
“為了一個根本就不值得你愛的女人,你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根本就不值得我愛?
我回憶起當初,在我沒錢上學的時候,是蘇晴雅毫不猶豫向我伸出了援手。
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我就注定了要栽在這個女人身上。
“離婚吧,就當我求你了。”
陸豐的最後一條語音我沒有回複,可現在,我一遍又一遍聽著這條語音,腦海中浮現的,是蘇晴雅永遠不耐煩的表情。
她真的很恨我,恨到曾經樂觀活潑的她幾乎變了一個人。
是不是隻有我離開,她才能重新變回那個蘇晴雅呢?
一瞬間,似乎是撥雲見日一般,我感覺思維都清晰了,是啊,我是真的要死了,我沒有理由繼續糾纏蘇晴雅。
也許離婚,對我而言才是最好的選擇。
第二天一早,我強撐著病體,驅車來到了自己的公司。
這段時間以來,我忙著治病,忙著找蘇晴雅,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公司了。
其實,在和蘇晴雅結婚以前,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隻是在結婚以後,為了更好的照顧她,我才慢慢變成了半個家庭主夫。
更何況,這幾年蘇晴雅為了報複我,沒少給我的公司下絆子,曾經輝煌的公司也逐漸衰敗了下來。
看著公司的大門,我心裡一片恍惚。
曾經的我也曾意氣風發,發誓要在商場上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可不過幾年的時間,失敗的婚姻和糟糕的身體,就徹底將我擊垮了。
正在我回顧往昔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我打開手機,看著“媽媽”兩個字,心裡不自覺有些害怕。
這些年,我自己的親生母親像是夢魘一樣不斷纏著我,她就像是一個永無止境的欲望黑洞,不管我給她多少錢,付出多少努力,卻永遠也填不滿她的心。
不過現在,即使心裡不情願,但顧念著我們的母子情分,我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顧澤,你乾什麼去了,這麼久才接電話!”
她似乎還在打著麻將,電話那邊嘈雜又淩亂。
“剛才有點事耽誤了,媽,你有事嗎?”
“還能有什麼事?媽最近沒錢了,你給我轉點。”
又是這樣的對話,這些年來,她每次給我打電話都是要錢,即使我身患重病,她也從來沒有給過我一絲一毫關心。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你要多少?”
“先打十萬吧,後麵我需要再找你要。”
“十萬?媽,我前兩天不是剛給你轉了兩萬塊錢嗎?”
她一個獨居的老人,平時最大的愛好也就是打打麻將,怎麼最近要錢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什麼意思?你不願意?”刹那間,我媽的語氣冷了下來。
“我生你養你這麼多年,不過就是十萬塊錢你都不舍得給我轉,顧澤,我要你有什麼用?早知道現在這樣,當年我就應該把你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