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我的意料,蘇晴雅並沒有露出什麼高興的神色,她的目光充滿了更多的鄙夷與厭棄:“還想騙我來博取同情嗎,顧澤,你真是卑劣又下作。”
蘇晴雅低下頭,烏黑漂亮的長發垂到我的眼前,美得令人移不開眼。
她微笑著看著我的眼睛,吐出利刃一般的話語:“顧澤,我告訴你,像你這樣卑鄙又陰暗的小人,如果哪天真的死了,我不僅不會難過,我還要舉辦宴會,和所有人慶祝你早死!”
她話中的每一個字都宛如重錘,我如鯁在喉,再也說不出什麼,隻能垂著眼睛附和道:“這樣也好。”
蘇晴雅冷笑一聲,沒再說什麼,轉身“嘭”得關上了門。
我以為蘇晴雅隻是在向我發泄,但是很快門口響起了鎖門的聲音。
我驚慌地去扭門把手,可是一切都是徒勞。
門已經被鎖死,而閣樓的窗戶也隻是一個狹小的通風口,根本不足以讓一個成年人通過。
沒有辦法,我隻好用力地拍門:“晴雅,放我出去,你這是非法囚禁!”
“非法囚禁?”晴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殺人凶手,我怎麼敢囚禁你呢?我會讓管家‘善待’你的!”
“趙叔,幫我看好他,這兩天不用管他,也不許讓他出去。”
我還想說點什麼,但很快被心口的劇透填滿了意識,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眼前還是相同的事物,頭頂依舊是慘白的燈光,讓人分不清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
對了,還有手機。
我慌忙去看早已碎了一地的手機殘骸,還好隻是屏幕比較慘烈。
開機之後消息一個接一個的叮叮咚咚跳出來,幾乎都是陸豐的留言。
很快,陸豐又打來了電話:“喂,終於有消息了,再不接電話我就要報警了!”
他這次給我打電話大概是為了我的病吧。我想著。
“柳瑩已經答應要治好你了,你一會兒再過來做個全麵的檢查吧。
果然是為了這件事。
我儘量打起精神,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陸豐,我最近幾天有事,等過了這段時間就去。”
“有什麼事能大過你的命啊?”柳瑩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隔著電話線我都能想到她又氣又急的傲嬌模樣。
“哈哈……”我乾笑兩聲,拿律師當擋箭牌:“我最近聯係了一個很厲害的律師,想先把離婚的事情處理完了。萬一中途又反悔就不好了。”
陸豐著急道:“可是拖下去你的病情隻會更重!”
我看著被緊鎖的房門毫無辦法,隻好半開玩笑地說道:“我相信柳醫生的技術……”
“……絕對可以把我從死神的手中拽回來!”
似乎是察覺到我語氣不對,柳瑩明顯焦急起來:“這病不是意誌或者其他什麼能硬抗過去的,就算是保守治療也需要大量用藥!”
“柳瑩……謝謝你,忙完這段我立刻過去找你。”
電話中一段沉默,就在我要掛電話時,耳邊響起了柳瑩的嘲諷:“好啊,抗吧,反正就是個人渣,活該你得這種病!”
“柳瑩……”陸豐忽然有些不滿道:“就算你們曾經有過不愉快的事情,這也不是你作為一名醫生該說的話!”
“醫生怎麼了,是他不配合治療你跟我喊什麼?他要是活下來了那就是醫學奇跡,他要是死了,這世界上就少了個人渣!”
“誰讓他有眼無珠不選我,上趕著給自己戴綠帽,真是死有餘辜!”
我沒有辯駁,因為她說的每一句都是對的。
我甚至希望她永遠保持著這樣的想法,這樣即便我真的死去也不會有任何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