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綿推了一把傅宴池轉身就要去撿高跟鞋。
傅宴池捏著拳頭的手咯吱做響。
就那麼舍不得他送的鞋?
他疾步向前,順勢彎腰,手臂穩穩地跨過女子的膝彎,將洛雲綿整個人打橫抱起,徑直朝著前方的商務車走去。
“你乾什麼?放開我!”
洛雲綿又驚又怒,雙手用力地捶打著傅宴池。
少年麵容冷峻,雙眸中透著寒意,可那微微泛紅的眼圈卻泄露了他心底的情緒。
“彆亂動。”他低喝一聲。
洛雲綿還是第一次看見發怒的他,一下把要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傅宴池沉默不語地走到車邊,拉開了車門,把洛雲綿放到座位上。
他蹲下身子抓住她的腳腕,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創口貼,利落地撕開。
“綿綿姐,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不會照顧自己呢?”
話落,傅宴池輕柔地將創口貼貼在她的傷口處。
洛雲綿隻覺傷口處傳來一陣溫熱,她下意識地想要縮回腳,後者卻緊緊握住她的腳腕,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綿綿姐,你哪裡我沒有碰過,你害羞什麼?”
“彆在這兒胡說八道。”
洛雲綿又急又羞,目光慌亂地瞥了一眼商務車上的司機,臉上滾燙得仿佛能燒起來。
“你真就那麼喜歡那雙高跟鞋?”傅宴池抬眸對上洛雲綿的眼睛。
“你剛凶我,是因為這個?”洛雲綿輕笑一聲,突然有點明白他剛幼稚的行徑。
傅宴池沉默不語,執拗的表情還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宴池,你幼稚不,我拎著高跟鞋是因為我沒有其他鞋子可換。”
“那你還喜歡我哥不?”
“喜歡的東西依舊喜歡,但是我不想再擁有了。”
傅宴池漾起淺淺弧度,他眼眸盛著星光。
洛雲綿聽到他說,“綿綿姐會擁有最好的。”
她低頭看著腳腕處被貼上的創口貼愣愣出神,當年二十歲時候她就覺得傅庭深是最好的。
那時候的傅庭深二十三歲也如傅宴池一樣青春陽光,不過更加內斂。
隻是在操場上匆匆一瞥,她就記上心頭了。
再次相遇是在姥姥的壽宴之上,他一襲筆挺西裝,身姿修長,金絲框眼鏡後的眼眸深邃,頭發整齊地向後盤起,冷峻氣質展露無遺。
他彬彬有禮地向她發出跳舞的邀請,她欣然應允,在舞池中翩然起舞,那一刻,似有彆樣的情愫悄然萌動。
隨後,在後花園裡,她瞧見那石榴樹上的果實,一時興起竟攀爬上去想要摘取。然而,一個不慎,她從樹上跌落,慌亂中扭傷了腳。
他趕來,眼神中閃過一絲關切,沒有絲毫猶豫,將她抱起,送去醫院。
隻是她未曾料到,隻是一場美麗的誤會。
他對她,僅僅是因為她眉眼間那一抹與他白月光相似的神韻,所以才會在最初時,對她多了幾分親近。
“還在想我哥?”
傅宴池略帶醋意低迷的聲音喚回了她的回憶。
“宴池,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洛雲綿眼神清明地看向前方,轉移了話題。
她不僅身體累,心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