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另外兩碗都有蔥,很多答案呼之欲出,她卻不敢去求證,更不敢跨出一步。
六年的感情是紮了根的,想要從中抽離出來必然會扯動那些根深蒂固的眷戀還有早就習以為常的習慣。
“綿綿姐?”傅宴池喚了一聲。
洛雲綿扯了扯唇露出一個笑,拿起筷子道了聲,“謝謝。”
隻是語氣裡的疏離淡漠,還是輕易的被傅宴池察覺到了。
他低下頭用力攥了攥手,壓下心底的起伏,帶著幾分苦澀開口。
“綿綿姐,你若想阻止,我可以帶人去敲門。”
洛雲綿忍不住給他翻了白眼,假惺惺的,大概最想讓傅庭深出軌的就是他了。
她放下筷子,手撐到桌麵頂著腮幫子,難得的暫時忘卻了傅庭深的背叛帶給她壓抑的情緒。
她眼波流轉之間帶著幾分戲謔,紅唇噙著淺笑。
“好啊,宴池你現在去敲門,指不定讓你哥早泄呢!”
“噗!”的一聲,莊波嘴裡的麵條瞬間噴了一桌子,他嗆得直咳嗽,眼淚都快出來了。
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他手忙腳亂地一把抓過紙巾,一邊擦拭著桌麵,一邊極力忍著笑意,可那抖動的肩膀還是出賣了他。
“綿綿姐,你這也太可愛了吧,我實在是忍不住啦!”
傅宴池歪頭一臉黑線的瞅了莊波一眼,隨後才目光注視眼前女子,她倒是懂得怎麼報複的。
一箭雙雕。
敲門了他哥興許真的就嚇到了,而他呢知道了他們奸情,自然跟他哥有了嫌隙。
傅宴池嘴角微微上揚,身體稍稍前傾,伸出手,輕輕撫過女子那如海藻般的長發,桃花眼中含著濃濃的笑意。
“綿綿姐,你太調皮了。”
洛雲綿怔愣地感覺到了他溫潤的掌心不知有意無意地觸碰到她後脖頸,酥酥麻麻的。
他與她抬眸間四目相對,他神色微亂,舉止故作自然,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拈起那縷滑落至她胸前的長發,小心翼翼地將其彆到她的耳後。
洛雲綿覺得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非但沒有戲謔到人家,還被人家反撩了。
她慌張地站起身看了看房間四周扯了個話題,“我們晚上就要呆這嗎?”
“綿綿姐,晚上你去臥房休息,我和宴池就在客廳睡沙發就好,一定把你要的東西弄好。”
莊波眼神在兩人身上快速掃了眼,最後定格在傅宴池臉上,使了個眼神。
你看我懂你的心思吧。
傅宴池,“…”
他低下頭,手不自覺地摩挲了一下,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她的餘溫。
他佯裝鎮定,眼神卻有些閃躲,漫不經心地回瞪了莊波一眼後,故作沉穩地起身,清了清嗓子說道。
“綿綿姐,我們倆在外麵守著,你放心去休息吧。”
洛雲綿見房間裡還有兩個少年在,有些難為情,沒好意思洗澡,進衛生間簡單洗了把臉,隨後便快步走到臥室,關上了屋門。
好似將那些令她心亂如麻的情緒也關在了門外,原本如小鹿亂撞般“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心跳,這才慢慢平穩下來。
她躺在床上,腦海裡不斷回想著這一天發生的事兒,隻覺得太過玄妙了。
本想著來酒吧放鬆放鬆,卻那麼湊巧地跟傅庭深以及他的白月光差點碰了個正著。
這一切就好像生活故意跟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似乎老天爺都在逼著她去作出一個抉擇。
“出軌就是零次和無數次。”她輕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