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係統警報如鬨鈴一般急促:【昭昭,皇帝需要你!他快要活不成了!】
宋若昭睜開眼,第一時間看向屋頂。
還好沒塌。
第二眼才去看臥床不起的人,沈郞唇色烏青,身體僵直,一臉的半死不活。
中毒了。
毒源是昨天被尖瓦割破的傷口,現在整隻手腫得烏紫,像一坨紫色的削開來的佛手山藥。
俱思服去請醫,請得自己不知所蹤。
宋若昭親自去千金堂請賈神醫,他剛采得寶貝靈芝回來,到底好半天才舍得走,偏偏冷風驚著慢郎中:“急什麼,又不是皇帝快要死了……”
聽說要出人命了,宋家幾位姊妹心中忐忑,終歸要來一探究竟。
賈逢春診脈診得深沉,一炷香過去了,仍然一言未發。
宋若昭鬆口說:“神醫,實在不成,截肢也可接受。”
昨晚的話言猶在耳,沈郎垂死病中驚坐起:“宋若昭,隻能截這一隻!”
“……”
賈神醫無奈搖頭:“破損的皮膚一旦沾染毒木箭,毒素隨血液流遍全身,隻能等死。準備棺槨吧,西市有家凶肆與我有行情,便宜你七成。”
“……”
宋若昭力挽狂瀾:“不是,神醫你再看看,人還有氣兒啊”
那位神醫跳起七八丈高:“人當然還有氣了!不然怎麼等死!”
“”
“滾開,我自己來治!”擲地有聲,宋若昭的臉黑沉的叫人可怕。
一語驚了眾人,畢竟人命關天,心存敬畏,三妹連忙阻止:“二姐,咱為的是將人治活,可不是治死!”
四妹也生怕治出人命,警告說:“二姐,彆以為三腳貓的功夫就能受萬世敬仰,自知之明你最好有!”
破罐子破摔,宋若昭不想再聽:“再胡唚唚,當心灌你倆滿嘴的毒!”
某郎擔心截肢的事始終不敢閉眼:“宋、若昭……敢把我兩隻手都砍了……我誅你十族!”
“這十族裡,你頭一個先沒命。”
“”
一口氣沒順上來,那位昏死過去了。
宋若昭使出係統贈送的妙手回春符。
隻能她一個人聽到的聲音響起。
【係統提示:此符不可用於皇帝身上,請換個人使用。】
“”
奪了神醫的藥箱,宋若昭大門一關,雖然大學生涯棄醫從文,但好歹跟神醫師父學藝過兩年,國內頂尖醫學研究所,也算師出名門。
記得最後師父研究的那招,什麼活血解毒針法來著,從前惋惜隻能紙上談兵,如今活生生的小白鼠就在眼前啊!
呔!試手的機會,不試白不試。
試完再備棺槨也不遲,反正優惠天天有。
她取出最粗的針頭,改造成三棱針,準備清出毒血,背的紮針訣竅朗朗上口:“毒從指入,十指連心。毒伏心臟,九九歸期。期止極泉,針入八因。神門為穴,胸脅有七……”
操作完這一切,沈郎一口鮮血噴出,頓覺噩夢驚醒後一般清爽。視線焦距在自己身上,胸、臟、腹、胳膊……數不清的針頭鱗次櫛比。
他最關心的是雙手還健全否?
糟糕,怎麼感覺不到手的存在了?
又聽見那個狠心的女人一遍遍地施針:“左邊食指紮兩根右手中指紮三根”忽而瞳孔一直,“糟糕,右手又掉廢一隻!”
恐怖如斯,承受不住巨大噩耗的沈郎,心一絕,又暈死過去了。
宋若昭:“誒誒,你彆這樣,廢的是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