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妹望著那些揮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蜘蛛,心打算盤:“這隻靈蝦,以後能借我查案用用嗎?”
“就憑咱倆的交情,怎麼能說是借呢”
在三妹求神得神的笑容中,宋若昭話鋒一轉:“得聘用,給工錢!”
“”
“摸魚兒,快去看看被拐的少女關在哪扇房間?”
某蝦化身為刺探員,從比它蝦頭還小的洞口一縮,鑽進鑽出,用那雙火紅色的大鉗子拚命比劃,畫壯漢,畫大刀,畫呼嚕聲。
“這蝦說啥?”
宋若昭微微一笑:“要不你給它磕個響頭?它說你剛才要開的那扇門有值守的拍花子,就躺在裡邊打呼嚕,枕頭邊放了兩把大刀。”
險些打草驚蛇,功虧一簣,宋三妹後脖沁出冷汗,卻還嘴硬:“救命恩人可以,救命恩蝦,不行。”
某蝦大為感動:三妹人真好,竟然平等待我!視我為人!
宋若昭:我的好大蝦,要不你再閱讀理解一下?
周圍,空氣冷寂。
石門緩緩展開,宋若昭手中持的一盞燭火,映入了那些少女們酸澀的眼眸,常年不見天日的屋子,終於有了溫度。
縱使火光微薄,卻是光,是希望。
拍花子聽得外麵有動靜,正要提刀出門,隻見一雙蝦鉗子逐漸在眸中模糊,脖頸莫名一疼,雙腿一蹬,暈了。
想不通今晚約好要去吃火明蝦炙,怎麼倒先被蝦吃上了?
宋若昭數過人頭:“你們誰知道蜜柳娘子在何處?”
有虛弱的聲音答來:“我聽說過,怕是此刻在蕭鶩的魔爪之下。”
刹那,整座樓閣顫抖起來,伴隨著一聲尖銳的鳥鳴,老鴇急忙趕來:“快將這壞事的宋稷捉住!”
繼而悲慘一吼,氣急敗壞:“哪裡來的騷雞臭爪子瞎掰扯什麼!啊,我衣裳”
敵軍還有一瞬到達戰場,三妹衝在最前,將藥末子如揚塵般一撒,那些五大三粗已迷倒大半,與若昭兵分兩路:“我帶她們逃出去,京兆尹已在外頭支援我,你拖住老鴇即可。”
被解救的少女聽老鴇噴口大罵宋稷,又見他留下做後盾,眼神皆流露出“他怕是要犧牲”的感動,一群膝蓋齊刷刷落地:“感謝宋六郎恩德!永生永世,沒齒難忘”
宋若昭:“”
我現在解釋還來得及嗎?
“快,要來不及了!養你們是來看我挨打的嗎?快攔住她們!——”
老鴇眼睜睜望著曾經掌控的少女此時成了自由流淌的黃金,一去了無痕,破口大罵手下是酒囊飯袋,而自己正與那隻騷雞纏鬥,難舍難分。
猶如螃蟹捉蝦一般,口水雞使出了拉屎的力道,縱使老鴇有三頭六臂,那也是,多被鉗住一道的事兒。
老鴇爪子一握,雁過拔毛。
那群酒囊飯袋之中,一塊正方形的臉,配的是精明的頭腦,發達的四肢,於人群中脫穎而出,目光鎖住宋若昭,打量他全身上下。
嘴中不停呢喃:“奇怪,身形和五官姑且對得上,怎麼性彆不對?”
恰時,老鴇已痛哭到了慘絕人寰的程度:“騷雞,竟敢在我頭上屙屎拉尿”
他的味覺頓時喚醒:“就是這個味,夠絕!”
隨即搖旗呐喊:“弟兄們,咱又見貴人了!快上呀!”
一鼓作氣,諸位壯氣拔山起,老鴇慶幸,這群酒囊飯袋,終於開竅了——
下一秒,老鴇看見,自己親手養的酒囊飯袋,舉著親手為他們配置的大刀,竟然對準了自己?
宋若昭:“?”
還沒打,他們怎麼就內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