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上掛鎖了?幸而剛才有準備,往老鴇身上搜來了鑰匙。
一推,推不動?
門在裡麵被人拴著?
宋若昭要被裡麵的人氣笑,還得仰仗這隻摸魚兒。
那隻饞蝦直言不該貪嘴蜘蛛兄送的蟲子,此刻硬著頭皮,屏住吸氣,蝦肚迅速見瘦,勉強苗條地卡在門縫裡,鬆氣,收氣
仿佛看到了那半死不活的進度條,宋若昭忍不住要抽它一把勁,終於看不見蝦尾了,終於看見那張可憐兮兮的臉蛋了。
她仍舊持著僅有的傲骨:“我乃鹹安公主,我阿爺知道,必會誅你”
“哎呀呀,誅我十族是吧!”反正已經被誅了千百遍了,宋若昭留有後手,那就是這輩子絕不留後!
鹹安公主一臉吃驚:“你怎麼知道是十族?”
宋若昭為她解開繩索,“你阿爺吃喝拉撒睡我什麼不知道?吃東西要吃雙數,吃茶要泡兩盞,睡覺要睡對稱,恨不得屎都要同時拉出兩條來!”
“”
公主眸中熱淚,確認過眼神,是來救她的人。
總歸是個性子急的:“誅不成你的,誅那老鴇的總成!”
宋若昭趕忙穩住,“這一衝出去,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從狼窩裡被救出來的!”
女孩家清譽最重要,更何況是金枝玉葉,她縮回腦袋:“不衝出去,那我們怎麼逃?”
“飛天。”
鹹安公主:“?”
宋若昭吹起哨響,那隻叼毛撲著一身豐滿鮮紅的鳥羽,撞了窗欞一臉:抱歉,差點沒刹住。
轉而抬眸,看見兩個大活人虎視眈眈,鳥眼當即一瞪,立馬警告:昭昭,不能超載!
“”
門外,蕭鶩幻想著美人與春宵,一身的酒氣促使他更加放浪,看見說好的門鎖已被打開,他心花怒放:“蜜柳娘子,可是等不及了?”
大腳踹門,又小心關好門。緊接著一眼鎖定床上美人,美人害羞,已經躲進被子裡啦!
雖然醉了酒,可他動作倒快,三兩下身上衣服已落了一地,赤條條往床上鑽去
“啪——”
門被人撞開,驚天動地的一響。
一乾軍隊,身後並著一些吃瓜看客。
頭領宣出魚符:“右衛大將軍俱文珍在此,蕭鶩誘奸鹹安公主,又將其賣入妓院,犯下滔天罪行,罪不容恕!”
在場看客,畢竟南曲精萃,不缺乏皇親貴族,聽得天家公主涉入狼窩,好不唏噓。
遮羞的被子被人扯開,露出那條赤裸裸的蕭鶩,因為懼怕,四肢早已抖成了篩子。
他垂涎鹹安公主不假,可老鴇隻是允他生米變熟飯,沒說會被捉啊!
不等他細想,床邊人掩麵哭泣,心裡想的公主竟然變成了玉麵郎君,粗著喉嚨罵道:“蕭鶩!我敬你和我一道鐘情斷袖,連日來與你同床共枕,不曾有二心。這會子哪裡扯來的公主!”
蕭鶩腦子一團霧:“不是,哪裡來的醃臢”
“怪我瞎了眼——”宋若昭連忙飆起高音,將他未完的話蓋住,“真不該信你這張爛了叮子的嘴!張嘴隻會騙人,不如給你堵了——”
一邊說,一麵氣憤不已,將原來堵鹹安的那塊破布順勢塞進蕭鶩嘴中——
一氣之下,他,玉麵郎君,羞愧難當,消失在人群中。
蕭鶩迷茫,眾人看他的目光,已經上了道有色眼鏡。
不行我一定要解釋清楚,我沒有斷袖之癖!
征服嘴中的那塊破布,不就一吐一呸的事麼!
蕭鶩心裡如此想著,口中如此動著,怎麼回事,舌頭有點辛辣——
好像沾著芥辣。
繼續動舌頭試試看,糟糕——
這團布,居然綿裡藏針!
裡外皆藏禍心!
原來,這團破布不怕你吐,就怕你不吐——
蕭鶩嘴角溢出鮮血:已老實,求放過。
暗中目睹這一切的俱思服,滿目驚恐如見厲鬼,渾身血液倒流,一股寒意直衝天靈蓋。
為什麼?前世不是這樣的!
明明這局一箭雙雕,既能讓蕭鶩坐罪落獄,也讓鹹安名聲有愧,羞憤自儘,為什麼遇到宋若昭,這一切都會被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