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協議,你有察覺到空間波動麼?”
“未檢測到空間傳感器的鏈接,該功能處於故障狀態……”
在嘗試返回之前的獻祭大廳,卻因大門無法打開而失敗後,季離沉默了。
他回到那處木門後的大廳中,關上了身後的門,端詳著眼前這個異常眼熟的獻祭大廳,發現了一些端倪。
雖然大部分場景都和之前的大廳一模一樣,就連他轟碎須發老人的那一大片衝擊波形狀的血肉混合物也一樣,但是所有的屍體都消失不見了。
而最大的不同,則是那逆十字的下方多出了一扇原本沒有的木門,就和他推開的那扇木門一模一樣。
感覺事情變得有些詭異起來的季離,主動觸動了一下“扳機感應”,確認自己能夠隨時具裝化無麵骨。
在確認整個大廳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後,他來到了那扇逆十字之下的黃色木門前將其推開。
有些眼熟的廊式房間出現在了眼前,乍一看和之前幾乎沒有任何區彆,但布置有些不同。
房間側麵多出了一張小桌子,上麵有一隻手電筒正不斷閃爍著刺目的光芒,還有一台黑色的,在季離眼中可以稱得上是古董的電話機,一疊泛黃的紙張被壓在那機器下方。
他走上前去抽出來一個紙質的本子,眼下的情況讓他來不及留意這個世界還在使用紙張這種古老的信息記錄方式:
【1號金煥真,24,公司職員,非自然抑鬱症】
【2號李仲允,29,作家,非自然自殺傾向】
【3號張景華,40,壹心寵物店老板,非自然情緒分裂】
……
【16號新田真一,20,留學生,非自然女性恐懼症】
【17號亨利·史密斯,38,遊客,非自然應激性創傷】
……
【44號季離,16歲,學生,非自然極端暴力行為——祭品(紅筆標注)】
“我的名字……”季離沉吟。
這似乎是一張名單,從自己前身在這地方的遭遇來看,這應該是一張綁架名單,他們在物色“祭品”。
這個和自己重名的16歲小屁孩兒極有可能就是自己占據的,這具身體的原主。可除了表明自己在這世界不是個黑戶外,並沒有給目前的情況帶來什麼有效的信息和轉機。
他打量了一番走廊中那被木板封死的窗戶,沒有選擇使用無麵骨的力量破窗,便在走廊的那些櫃子中搜尋了一番,還真在縫隙中找到了一根撬棍,捅入窗戶,費了很大力氣才將木板撬開。
不出他所料,這窗戶外麵什麼都沒有,被一種紅色的磚牆封得嚴嚴實實。
現在季離幾乎確認,他所處的這個空間非常不對勁,哪怕他用無麵骨打破這麵磚牆,也不會有逃出這裡的可能,眼下隻能拎起撬棍繼續前進。
但這時他卻看到眼前的紅牆縫隙中開始滲出鮮血,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他心底一沉,果斷扭頭奔向下一個房間。
就在他拉開房門的刹那,刺耳的電話鈴聲從身後傳來,但這隻是加速了季離逃離房間的速度。
就在他進入下一個房間關上門扉的瞬間,那電話鈴聲驟然停歇,在幾秒死一般的沉寂後,伴隨著刺耳的尖叫聲,有什麼東西猛地撞在他身後的門上——
嘭!
那東西尖叫著,瘋狂拍打著黃色的木門,門閂在大力之下不斷扭曲著和門體一起彈起落回,季離將身體死死抵在木門上。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動靜才漸漸停息,尖叫聲化作了一種沉悶的呼吸聲,然後徹底消失不見。
他吐了口濁氣,坐倒在地恢複著體力,同時抬起眼簾打量眼前的房間。
用房間來形容眼前的空間有些不太合適,因為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寬敞而明亮的多人浴室,白色的瓷磚亮堂地反射著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