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的歡呼和一些好事學生的高喊聲中,一群人衝了上來將季離圍得水泄不通,現場鬨成了一片。
有在說兄弟牛逼的,有在問瘋狗死沒死的,還有要衝上來把季離抬起來的。
但這些學生都被體育老師們衝上來攔住了:
“都退後!退後!那是隻瘋狗!小心病毒傳染!”
這下激動的人群才稍微冷卻了一些,但嘈雜依舊。
一個校醫衝上來給季離檢查著身上有無傷口,在他們眼中狂犬病可不是開玩笑的。
但她一番檢查下來發現季離身上並沒有任何傷口,這才鬆了口氣作罷,並叮囑了幾句救人是好但切莫衝動之類的話。
這時那個哭了半天的波波頭女孩兒鬆開了車梨,一把抓起季離滿是鮮血的手連連道謝,她情緒激動且語無倫次,抽泣著肩膀聳個不停。
季離這才注意到對方那有些眼熟的波波頭,沒想到是“女廁所事件”的那個女孩兒。
不過跟在她旁邊的舔狗哥呢?
“鄒珂?沒事了沒事了,狗已經死了……你沒受傷吧?”
一個女老師上來拍著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結果女孩兒更激動了,不顧鼻涕眼淚的就抱著一身鮮血的季離又哭了起來,幾個老師費了好大的力才把她從季離身上拆下來。
隻是沒有任何人關注的人群角落中,一個跟著人群折返而來的口罩男生表情卻有些僵硬。
季離和老師們保護了現場幾分鐘後,校長那邊通知的保衛部的人也來了,為首的正是那位校長司機。
在火急火燎地向季離了解了詳細情況後,先是道謝和慶幸了一番,隨後便帶著人護送著季離兩人,將那衣服包裹的“狗屍”帶出了操場。
這會兒一些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才趕到了現場,將那些被校醫臨時包紮的受傷人群抬上擔架帶走——
學校的應急方案準備得很充分。但發生了這種事情,體測肯定是進行不下去了。
一些老師焦頭爛額地整理著學生隊伍,帶著大部隊從操場撤離。
但經曆了剛才的事情,這些心浮氣躁的年輕人哪裡靜得下心來,整個大部隊三三兩兩的熟人聚著亂成一團,都在討論剛才發生的事情。
有的在後怕那狗從自己旁邊擦肩而過的,有的在挽尊說自己也準備上去打狗的,但更多的則是在不斷回顧剛才那一槍穿頭的一幕,恨不得剛才的牛人是自己才好。
隻是有些人可能就沒這些好心情了。
波波頭少女鄒珂在身邊閨蜜的攙扶下跟著緩慢的人群向外移動,還掛著淚痕的臉上滿是冷漠,完全不想理會身後的口罩男孩。
“……珂珂你相信我,我真的隻是太害怕了!我不是……”
“薑寅成!你害怕鄒珂就不害怕嗎?珂珂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你就隻顧著自己跑把珂珂一個人留在那裡?”
“我……”
“要不是今天有個季離在旁邊,你覺得會發生什麼後果?現在事情都結束了趕回來道歉有什麼用?”
“我算是徹底認清你的嘴臉了!”
閨蜜氣憤地推開口罩男生,隨後轉身小聲安慰著鄒珂。
薑寅成一時之間無話可說,完全找不出任何理由來反駁對方的質問,哪怕戴著口罩都能看到他雙目失神,麵如死灰的模樣。
三人的糾纏也吸引了周圍的學生和老師的注意力,人群竊竊私語間,也把薑寅成拋下女孩兒一個人逃跑的事情擴散了出去。
一時之間各種目光彙聚在他的身上,讓他覺得渾身刺撓,看著地上的縫都想鑽進去,隻能求助般看向旁邊的一個老師。
那老師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彆介意,便走上前去安慰鄒珂了。
來自旁人的視線和女孩兒冷漠的態度下,心中升起的悔恨隻讓他感覺通體冰涼,老師這種可有可無的安慰更是讓他有些欲哭無淚,被全世界拋棄的錯覺。
直到他的好朋友從後麵走上來把他攬住,小聲對他表達了理解和寬慰,薑寅成心中的情緒才勉強平複下來。
“你彆在意了,剛才那狗衝過來的時候大家誰不怕?誰沒跑?你後麵準備好禮物找鄒珂單獨道歉,你們倆那麼好,她肯定能理解你的!”
“至於其他人的看法,你管他們乾什麼?也沒見有幾個敢衝上去攔狗啊?”
薑寅成做了個深呼吸,卻因為感冒的緣故忍不住咳了半晌,這才勉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