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您現在看著和人也沒什麼關係啊……
“義父你不覺得你現在的造型有點壓迫感過強了嗎……”餘青小心翼翼道。
“難道這是什麼壞處麼?”季離扭了扭脖子,“如果一個眼神就能把敵人嚇到當場暴斃跪地求饒,問什麼答什麼,那我隻能說這種所謂的‘壓迫感’越多越好。”
餘青隻能討好地笑笑表示讚同,就是笑得賊難看。
其實他想表達的意思是,老哥你能不能把自己搞得稍微像人一點……
他越和季離呆在一起,就越感覺對方不像人。
雖然倒影行者因為本身和惡異交戰,以及靈質的底層邏輯的緣故,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神經質和行為偏執的情況。
但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淡定的閃街新人,行事頗有一種毫無顧慮的作風,說得好聽點那叫不拘小節,有大佬之姿……
說得難聽點,那就是不怕死的瘋子。
有沒有可能……他根本不是新人?
就在兩人繼續深入其中,一路殺戮著沿途的獄卒惡異時,卻聽到前方傳來了陣陣人聲,似乎是什麼人正在和惡異糾纏著:
“這裡還有人?”
“……我也隻來了這裡三個月,除了剛進入這處靈薄獄的時候,其他時候都呆在牢房裡……”
“既然你能撐到現在,也就代表著有其他人也能撐到現在,甚至知道更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季離猛然踩地,已經逐漸逼近三米的身軀瞬間撞爛了眼前狹小的門扉,朝著聲音的來源高速奔行而去,灑下一片冰霧的空氣中飄來他沉悶震蕩的嗓音:
“跟上。”
而看到這一幕的餘青,目光變了又變。
……
環形監牢中,密密麻麻的牢房環繞著中央的大坑。
這裡的規模比季離之前走過的所有牢房都要寬闊,或許用寬闊這個詞並不合適,因為整個空間已經堪比大半個足球場。
四處都是牢籠和牢房,就連天空中延伸下來的冰鏈也掛著懸空的牢籠。
各種奇形怪狀的惡異在互相廝殺著,其中有掙脫了鐐銬,和獄卒互相撕咬在一起的。
也有戴著鐐銬,和其他掙脫了鐐銬的惡異互相廝殺的。
整個環形監牢宛如無間地獄,到處都能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
一個瘦的皮包骨的女人正在連滾帶爬地躲避著幾隻追逐著自己的惡異,一路上她閃轉挪騰避開大量廝殺中的惡靈,不斷通過靈魂扳機感應著什麼。
幾個轉折之間,險而又險地避開一蓬腐臭發黑噴射而來的鮮血,又躲開那鮮血裡瞬間長出的蟲子,終於來到了一處牢門前。
就在她即將衝過去的瞬間,機關隆隆作響,那牢門竟瞬間關閉,差點將她打飛出去!
“……怎麼會這樣?!”
她驚叫一聲,扭頭便看到幾隻惡異張牙舞爪地撲來,絕望之際正要一口咬在自己已經滿是牙印的手掌上時,隻聽到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傳來——
轟!!!!
驚天的巨響和衝天而起的可怕冰霧化作寒冷的衝擊波將小半個區域內的惡魂全部震飛,連帶著她自己也被衝飛出去撞在了牆上。
等到迅速起身看向那衝進戰團的異物時,瞬間瞪大了雙眼——
“那是什麼東西!?”
她隻看到漫天擴散的冰霧中,一隻身高超過四米的恐怖惡魔發出刺耳的嘶鳴,致命的霜凍新星在那可怕的咆哮聲中仿佛肉眼可見的音波一層層擴散出去,將大批惡異凍在了原地——
“魔崇!?”
隻是瞬間她便僵在了原地,汗毛乍起,周圍激增的冷氣宛如無邊的恐懼瞬間抽乾了肺部,讓她忍不住驚聲尖叫——
“這裡怎麼會有第二隻魔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