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掉鼠尾後的李占祥看上去萎靡了許多,擦著頭上的細汗道:
“這東西需要用你自己的靈質來補充,但要做好防腐工作,因為這本質上是我肉體的一部分,如果徹底腐爛,就會失去效用。”
季離接過那根冰冷的鼠尾,拿在手裡總覺得獵奇。
李占祥拆尾巴的時候並沒有流血,但那斷麵的確能看到骨頭一層淺淺的肌肉,尾巴表麵上有些褶皺和分布均勻的短毛,還有些灰褐色的汙漬,的確和老鼠尾巴一模一樣。
現場沒辦法試用,但是……
季離的左臂傳來微微的灼熱感,飛升協議的邏輯框格出現在視網膜中:
【人格碎片:粘屎長尾】
【靈魂質量:次品】
【特性:鼠靈。將意誌碎片附身到老鼠的身體上,數量取決於靈魂之井的上限。】
【無法具裝化。】
季離的臉瞬間變綠,一個激靈就把那尾巴掉地上了,看著李占祥的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
李占祥:“?”
金彌紗:“?”
一雙兒女:“(嚼嚼)”
季離:“……你為什麼要把屎抹在尾巴上?”
李占祥:“!!!”
金彌紗:“?!”
一雙兒女:“(嘔吐)”
接著季離的耳邊便傳來兔子妞兒錘著桌子的爆笑聲:
“哈哈哈哈哈你還真是老鼠啊!李粘翔!”
金彌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李占祥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地把自己尾巴撿了回去,光速脫了外衣裹住重新交給季離:
“……抱歉!”
金彌紗笑得更大聲了:“……你都不假裝一下嗎?!”
季離目光詭異地打量著他,然後才把那東西接了過來:
“……你還有這種癖好?”
“老季,你不了解耗子吧!”
金彌紗在椅子上扭著屁股,塗著指甲油的小手笑嘻嘻地放到了百褶裙下,順著飽滿的臀線一路摸到後腰:
“耗子的習性就是喜歡在尾巴上粘屎啊!哈哈哈哈!!!”
屎不屎季離倒是無所謂,洗個手的事兒,主要這展開有點驚到他了:
“…笑笑笑,行了說正事兒呢!”
看金彌紗還在笑,季離直接拿摸了耗子尾巴的手去捂她的嘴。
後者麵色一變,瘋狂晃身躲閃堪比山裡靈活的狗,還試圖抓住季離的手往他自己嘴裡進行反擊。
兩人你來我往了一番,以兔子飛出椅子投降為結束。
季離看向粘翔哥:
“你繼續。”
李占祥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另外兩個乾飯人詭異的目光低頭道:
“除了這根尾巴之外,這次委托我也會讓利給你……”
“那倒不用。”
用兔子遞來的濕紙巾擦手的季離打斷了對方:
“你該怎麼拿就怎麼拿。”
李占祥頓時一愣:“……你……你確定?”
“我確定。”季離點頭。
“說到底我也不過是個新人,以後遇到什麼事兒,屎兄如果願意賣我一個人情,幫助配合一下,自然是最好的。”
“你這尾巴雖然是有點屎,但也是帶著你一番心意的屎,我就不多占你便宜了。”
……你能彆老提這茬行嗎?鼠鼠嘴角抽搐。
而且你這把巨煞級打得滿頭包的新人,我還配賣你人情?
翔哥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但季離的進退有度也讓他心底鬆了口氣,多少帶點慶幸:
“感謝您的慷慨……”
他原本已經做好大出血一番的準備了,現在結果倒還不錯,就是抹屎的症結暴露出來了有點小丟人,但大夥兒都是覺醒者,互相之間有點小癖好也是很正常的。
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說起來他怎麼知道上麵有屎的,我自己都沒意識到,尋思也沒味道啊,風乾了?
這時旁邊的兔子妞兒扯了扯季離,嘴巴湊到他耳朵旁邊正經道:
“老季你這不狠宰他一頓?”
“放心,我自有分寸。”
“小心被當冤大頭……”周圍人都看著,兔子輕輕錘了錘他肩膀,也不好多說什麼。
季離對此隻是笑笑——
容易被當成冤大頭,那得看對方認為自己是什麼。
如果李占祥依然認為他不過是一個“新人”,那他斷然不會這樣做。
彆說老鼠尾巴,老鼠指甲老鼠毛,連老鼠胡子都得給他薅下來。
但鼠鼠已經見識過了他追著食靈者打得滿頭包的樣子,隻會把他當做“強者”來看待,那就有發展為人脈的潛力了。
知進退才能長遠,弱者的大氣叫傻逼,強者的大氣那叫灑脫,一點小小的讓利換來好感,有什麼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