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耗子們在靈薄獄集群裡鑽了不少地方,各種級彆的惡異都遭遇過,當然最多的還是地縛者這種東西。
但是裡世界汙染物,這還是頭一遭。
那東西並非人格碎片,而是一塊小小的石頭碎片,散發著淡淡的裡世界氣息。
因為汙染的程度並不深,季離直接伸手將其接了過來。
端詳片刻後,探手在旁邊構築了一個小箱子,將其扔了進去——
這東西有裡世界氣息,等到【死血之心】徹底消耗完畢後,應該能過濾不少紅質出來。
經過一周的時間,【紅質過濾器】已經為他提供了2個單位的紅質。
現在看來這靈薄獄集群中,的確是有裡世界泄露的情況,存在一定危險。
但同樣,對於現在擁有紅質過濾器的季離來說,這裡世界泄露好啊。
漏得越多越好,隻要彆把整個學院都漏成鬼窩,那漏到最後,都是他的【紅質】。
“帶路。”
隨著幾隻老鼠鑽進了蟲洞中,季離屏住呼吸,對著蟲洞探出手來——
畢竟是實驗性產品,雖然成功打開了蟲洞,但這個世界的蟲洞他還是第一次穿越。
隨著整隻手臂和身體沒入蟲洞之中,季離的感覺一股力量拉扯著自己的身軀和靈魂,向前探去的手臂浮現層疊的殘影。
這異象不過幾個呼吸間便消失殆儘,下一刻映入眼簾的是一處森冷的巨大石窟。
這石窟看起來像是某種洞穴,空曠且巨大。
凹凸不平的牆壁間能看到一些掩埋的建築痕跡,像是被水泥澆築在牆裡一樣。
這讓季離想到了上輩子有些太陽係媒體,火星上沙子蓋了些殖民廢墟,非要說成是什麼外星人的古遺跡。
眼前這些建築痕跡就很有那種感覺,那建築上似乎還刻著些紋路。
明明很清晰,一眼看上去卻模糊難辨,像是有一層無形的馬賽克阻擋在上麵一樣——
這是不久前才發現的靈薄獄,也是目前耗子們開拓到的最大的靈薄獄。
七隻黑冰鼠分為三部分,一隻在最深入的地方作為先遣斥候,全速前進時刻預警。
三隻遠遠跟著斥候,和斥候組成先鋒小隊,隨時響應前方。
兩隻跟在季離身旁,最後一隻在則最後方吊著提防屁股挨刀。
很快,最前方的斥候通過和季離的遠程靈質鏈接傳來了預警——
輕度預警,應該是發現了什麼。
一番全速前進後,季離發現了斥候留下的標記。
讓先鋒小隊略微放慢速度繼續前進後,季離則和後麵的三隻耗子一起停了下來。
相比剛進來時空曠的大型石窟,這裡的環境狹窄了很多。
但建築痕跡卻愈發密集了起來,地上還能看到隱約的石板。
季離來到標記的地方,那裡有一尊嵌入牆壁中的詭異人像。
人像昂著腦袋,男女莫辨,生有四手,身高接近兩米。
它兩手合捧,兩手合十,像是某種奇怪的祈禱姿勢,下半身則完全嵌入牆壁中,看不到剩下的是什麼。
頭顱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環形空洞,像是被一管巨大的錐子從正麵打透了腦袋。
空洞內壁又有許多密密麻麻的孔洞,其中一個最深處的孔洞裡傳來略微的反光。
季離直接伸手進那空洞中,像是在人頭裡掏腦子一樣,把那反光從人頭內部的孔洞中取了出來——
那是一個灰白色,帶著半透明的小小寶石,內裡還有點紅暈,沒有察覺到任何裡世界氣息。
季離剛摘下那寶石,前方的先鋒小隊便不斷傳來預警。
他循著蹤跡繼續前進,他又發現了更多的四手石像,淩亂地坐落在牆壁之中。
隨著一路摸過去,季離的手裡也多了不少“寶石”,到後麵他都懶得摸了,因為石像的數量變得越來越多了。
終於又前進了不短的距離後,他發現了一個頭部空洞內閃著紅光的四手石像。
隨著愈發靠近那石像,一種古怪的囈語便從耳邊傳來,愈發明晰。
當季離將手伸入那頭顱的空腔中時,囈語更是嘈雜如人群在耳邊喧囂。
直到將那裡麵一個紅色的寶石采了下來,那人聲才漸漸停止。
還沒等季離思索這囈語是何由來,他的手臂已經傳來些微的熾熱感——
咒印反應?!
但僅僅隻有熾熱感,飛升協議沒有傳來任何信息和提示。
“越是和裡世界相關的東西,就越是會引發五感異象……”
所謂五感異象,便是看到奇怪的,聽到難辨的,聞到異常的,和觸摸無形的。
他觀察了一番那寶石,發現這東西和蒙薩給的那晶體特彆像。
區彆就在於,蒙薩的晶體看上去像是寶石加工出的工藝品的一塊碎片。
而他手中的紅寶石,更像是剛從礦山裡撈出來的原礦,還是雜質特多的那種。
而且蒙薩當初給他的東西,也沒有引發什麼奇怪的異象。
收起寶石繼續深入後,季離察覺這石窟內越來越像是一個遺跡。
原生態的痕跡越來越少,帶著紋路的牆壁和地板越來越多,直到最前方的斥候發出了紅色警告——
一聲尖嘯在遺跡內回響,季離眉頭一皺:
皮膚和血肉在轉瞬間融化進入了無麵骨狀態,帶著鼠群加快速度朝著前方奔去。
前方的道路上,石窟的痕跡完全消失,已經徹底是遺跡的模樣,而且地上多了些散發著裡世界氣息的石塊碎片。
現在當然不是撿東西的時候。
隨著他穿越了一處狹窄的走廊,一處中庭模樣的遺跡環境呈現在眼前,地上那些異常石塊變得更多了,散落在一片溝渠的痕跡中。
而先鋒隊剩下的三隻老鼠正在和一尊石像糾纏在一起——
那是一具活過來的四手石像。
和他之前掏過腦子的長得有些許不同的是,它身上雕刻著盔甲的形狀。
腦部空洞內密密麻麻的孔洞全在發出紅光,像是發光的蜂巢,密密麻麻地閃爍著又好似人眼在眨巴。
它在三隻老鼠的包圍中僵硬地揮舞著四隻手臂,似乎陷入了苦戰。
身下的鼠群也衝了上去,騰躍嘶鳴之間,那石像很快就被鼠群抓住機會,朝著四麵八方分屍成碎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