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達一小時的細節叮囑和講解後,季離了解了詳細的情況。
“你想明白了就好。至於魔鏡,這涉及到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不用過多理會。”
菲林說著,伸出手來:
“把手給我,然後放出靈質我看看。”
季離照做,入手一片冰涼的柔軟。
菲林的手掌和尋常女性相比稍大,畢竟體型擺在那裡,雖然每一根指節上都有詭譎的黑色縫合線,但莫名地有著詭異的美感。
隨著白色的靈質放出,季離感覺菲林的手稍微緊了一些。
此刻他使用的是無麵骨的靈質,所以是白色的。
如果是不化骨,則是蒼藍的顏色。
短暫的觸碰後,菲林收回了手:
“不錯,這番靈質波動,去特管局應該不會吃虧。”
這時,大雷話鋒一轉:
“不過你的靈質……我總覺得裡麵包含了一絲熟悉的東西,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季離心中微微一緊,升起必要的警惕:
菲林這種級彆的強者,莫非是能感知到自己身上的紅質?
又或者說是裡世界烙印?
結果對方一拍手掌:
“呀,是‘離魂湯’!”
季離眨了眨眼:“您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
菲林笑了笑:
“剛回到閃街就聽說了這種雞尾酒,據說能讓人感受到直衝雲霄的刺激感……沒想到和你有關?”
季離無言。
墨冰靈質雖然是來自於他的靈薄獄,但這種靈質本質上是儲存在他身上的霜痕之中。
所以季離的靈質中,哪怕沒有激活霜痕,使用冰冷靈質,這兩種能量也會有些許的交織。
所以麵對大雷的問題,他隻能點點頭:
“那是我調的。”
他沒用發明這個詞,他不屑在這種事情上去剽竊上輩子拿彆人的東西。
“居然是你發明的……”菲林似乎有些驚喜:
“能否有幸品嘗一番?”
季離發誓,他絕對沒想給大雷喝這種東西。
他雖然是喜歡看笑話,但是那得分人。
魔鏡那次是有琴在明麵上擋著,他在後麵才能肆無忌憚地搞事情。
老虎的屁股沒事兒彆去摸,但是老虎要非要你去摸它屁股咋辦?
他表情有些微妙:
“我很好奇的是,你是怎麼知道這東西的?”
大雷笑了笑:
“倒是忘了這件事……最近你是不是見過琴了?”
季離頓時有了一個猜測:
“她莫非找你想把我要過去?”
“沒錯,想不到你的魅力還挺大的哦。”大雷說著,不過語氣中調笑居多:
“我回來後她就破天荒地邀請我去了‘絲網’,說要我把你轉到她的名下,以後她來做你的聯絡人。”
“這事兒有些奇奇怪怪的,要知道那小姑娘可從不喜歡我。”
張口閉口小姑娘,看來兔子妞兒和精靈妹都叫你這個小姑娘老太婆也是有原因的:
“看來你是拒絕了。”
菲林笑道:“琴的確是個很有魅力的孩子,但是我不建議你和她走的太近。”
“有什麼名堂麼?”季離挑眉。
“千仞魔女。雖然她的追求者眾多,但是她的風評在閃街中比較差。”
“對於異性,她很擅長利用自己的魅力去吸引他們,達成目的後再遠遠甩開。”
“那些追求她的人,有不少都被迷得傾家蕩產。”
“其中有甚者為了博她一笑,主動去找魔鏡那種貨色,拿自己去換來她想要的東西,又被一腳踢開。”
“這麼多年來,琴混跡風月場所,卻從沒有任何人能輕易觸碰,就連一些閃街的高層,也被她利用手段輕鬆甩開,片葉不沾身。”
“所以如果你和她有物質上的利益往來也沒關係,但千萬不要陷入她的美色中,可能會吃大虧。”
季離思索著,神色有些莫名。
看來菲林是以為季離和琴有生意上的往來,比如酒這方麵的。
精靈妹這交際花手段看來還是很純熟,竟喜好養舔狗。
不過這也應對了他之前的想法:
蛇不咬人不是蛇不行,主要是正好抓在蛇的三寸上了。
不過咬也是分情況的,琴咬他的時候滋味是很棒的。
至於養舔狗的事兒,現在到底誰急著要當舔狗可能還真不好說。
於是他神色古怪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她好像很不喜歡你,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嗎?”
“不是什麼大事,但可能對她來說有些懷恨在心吧。總之,離魂湯就是她當時端給我的。”
“我隻是聞了聞,沒有動。因為琴知道我不善酒力,顯然不安好心思。”菲林笑道。
季離心說她的確沒有好心思,但是從你現在找我要離魂湯的情況來看……
用兔子的一句話叫:
世界線收束。
無論大雷如何謹慎,最終她都會主動或被動喝到那口離魂湯的。
不過菲林不善酒力,這倒是個不錯的情報。
“但其實……”
大雷話鋒一轉:
“主要是有聽說魔鏡喝了那酒後,在俱樂部出了大醜,我這才比較好奇。”
“而且魔鏡還讓人封鎖了消息,禁止泄露。”
“這就讓我更有興趣了……”
季離隻能說,如果是他遇到這種事,多少也會有點好奇的。
你要是知道一個強者疑似被一杯酒放翻了,多少也會有些好奇心。
這就像前段時間兔子妞兒告訴他有個覺醒者被鯡魚罐頭臭死了,據說是世界上最臭的食物。
季離正好研究靈質回路累了在看貓和老鼠,一聽居然還有這事兒?那必須得瞧瞧。
接著倆人找了個地方把她買來的鯡魚罐頭一開,季離就吐了。
擦乾了嘴就追著狂笑的金彌紗暴抽——
主要是兩百多年沒用過鼻子這東西了。
這新鼻子對他來說也就用了一個月不到,讓他這種嗅覺新手去聞這種東西,實在是太難為他了。
目光回到眼前。
在菲林鼓勵的笑容下,季離隻能接過木偶女仆端上來的托盤。
那上麵是各種各樣精致的調酒用具。
隨著一陣眼花繚亂的調酒把式,鮮紅的酒液浮起黑冰,哢哢裂開,宛如岩漿。
菲林輕快地拍了拍手,讚賞季離精湛的技藝,並接過了木偶女仆遞上來的酒。
隨後仔細觀賞了一番,淡色的唇就這麼喝了一小口。
“唔,口感很棒,不過烈酒對我來說還是有些……你在做什麼?”
季離轉過身來——
麵對這種強者,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該看對方噴射的那一幕。
如果是上輩子的他在那麼多人麵前出了魔鏡那樣的醜,不把調酒師身上的每個零件卸下來裝到豬身上是不會罷休的。
不過菲林看起來好像完全沒事。
甚至還又抿了一口:
“稍微有些上頭了……但果然是非常精湛的手藝。”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