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該不會是……犯惡心了吧?
“殿下……”
雙芸繼續控訴歐陽琰琬的罪行,她甚至兩隻手都去扯拽趙燁的衣袍,從癱躺在地上的姿勢,換成了跪坐,仰著頭哭得很大聲。
趙燁閉了閉眼睛重新睜開。
“此事我會處理,”趙燁聲音溫和,先同雙芸說完話,再抬眸看向緊跟過來白著臉站在一旁的雙菱。
“你妹妹受了驚嚇,先送她回去休息,再拿我腰牌去太醫署請人幫她瞧瞧,可彆染了風寒。”
趙燁囑咐完,也不見他怎麼用力,便將他的衣踞從雙芸的手中解救了出來。
雙芸不可置信地看著趙燁,聲音都尖厲了些:“殿下,歐陽小姐她……”
“雙芸,”雙菱跑過來擋住了雙芸看向趙燁的視線,警告之意十足。
“奴婢謝殿下恩典。”雙芸不甘地匍匐在地磕頭謝恩。
雙菱鬆了口氣,忙喚了小宮女過來,與她一同扶著雙芸回去收拾。
終於走了……
趙燁垂在身側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彎了彎。
“琰琬,我們去用膳吧。”
趙燁神情如常地對著歐陽琰琬笑。
歐陽琰琬也隻當什麼都未發現,跟上趙燁後故意笑言:“我還以為,阿燁真的要替她做主,懲罰我呢。”
趙燁隻是笑笑,沒有繼續回答這個問題。
當趙燁的目光掃向正擺著福禮姿勢恭送他們離開的廂竹時,忽然頓足開口:“我記得你叫廂竹,今日就由你來布膳吧。”
廂竹麵上不顯心中微驚,四皇子是真的知道了,還是在試探她?
未等她回應,趙燁已經收回了視線,看向歐陽琰琬道:“雙菱去太醫署了。”
這句話就像是他在同歐陽琰琬解釋,不過是身邊沒了能伺候的人,正好瞧見廂竹,才讓她跟著。
歐陽琰琬笑著點頭,她看似聽進去了趙燁的話,心中卻跟明鏡似的。
阿燁,怎會記得一位普通的擷芳殿的二等宮女的名字?
廂竹卻實實在在地鬆了口氣。
差些忘記了,四皇子跟前能伺候的人也就雙菱和雙芸。
雙芸剛被歐陽琰琬折騰的沒了半條命,四皇子又非沒人性的人,豈能再讓雙芸在歐陽琰琬跟前露臉?
雙菱又要照顧雙芸,剛巧她在這兒,四皇子才喚她去布膳。
順便吩咐的而已。
廂竹穩住心神,保持著不會聽清二人談話內容,又不會聽不見主子喚她的距離,不急不緩地跟在他們身後。
歐陽琰琬將自己的心思隱藏的很好,笑盈盈地跟在趙燁身邊,時不時仰頭同他說話。
每每此時,趙燁都會將身子微偏向歐陽琰琬,似在仔細傾聽。
二人看起來就像昨日沒有發生過爭吵。
昨夜,趙燁也沒有寵幸旁人。
繞過荷塘花園再穿過彎彎繞繞的回廊,他們才來到膳廳。
翠竹伺候著歐陽琰琬落座淨手。
廂竹自覺地走到趙燁跟前,伺候趙燁。
淡淡的竹冽清香吹散了趙燁的不適,趙燁放鬆不少。
端著膳食的宮人們魚貫而入。
廂竹注意到翠竹站在歐陽琰琬身後,並沒有上前布膳的舉動,她明白過來。
這是歐陽琰琬的意思。
廂竹垂首走到一旁淨手,然後將每樣膳食,端到桌子上放好。
布膳,是有講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