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認出了她,還是在試探她?
廂竹不閃不避的迎著趙燁憤怒的目光,柔聲反問:“殿下在收雙芸姑娘進屋裡前,不曾寵幸過旁的女子,不是嗎?”
他都直言至此,她竟還裝糊塗?
她竟這麼不想承認與他的關係嗎?!
趙燁搖晃著後退,對著廂竹笑:“不過是個宮女罷了,廂竹,莫要以為自己有多特殊。”
“是,奴婢不敢忘本,更不敢高攀四殿下,奴婢恭送四殿下。”
廂竹低眉順眼的福身,看起來恭敬極了。
十八年來,趙燁是如此徹骨地感受到了挫敗感。
同琰琬爭吵賭氣時不同,他如今覺得胸腔刺痛難忍,連呼吸都是痛的。
趙燁想解釋的話語在廂竹平靜的目光中,徹底瓦解。
她竟真的不在意昨夜之事,她是真心實意想要大家都已經,承寵的人是雙芸。
那個人就那般好?
好到她入宮十幾年都不曾忘懷?
竟比他……還要好?
趙燁不敢再想更不敢繼續留在此處,僅存的驕傲支撐著他,快速拉開門疾步離去。
廂竹保持著福身的姿勢,聽著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徹底消失都不曾起身。
“你個賤婢!”
一道身影快速衝了進來,對著廂竹的臉揚手就是一巴掌。
廂竹反應也是快,幸好她還在屈膝福身,索性軟了膝蓋往地上跪去躲開了這一巴掌。
雙芸一巴掌沒有打到人,不服氣,又揚起左手。
這次廂竹做足了準備,左手抓住雙芸的胳膊,右手的巴掌揮向雙芸的臉。
“啪!”
雙芸捂著臉,疼紅了眼睛,哭喊著大叫:“你個賤婢!你竟敢打我!”
“你能打得我,我為何不能打你?”
廂竹可一點都不慣著雙芸。
雙芸是吃軟怕硬的性子。
她今兒若退縮一步讓雙芸占了便宜,日後便休想過上安生日子。
“你勾引我的四殿下,我還打不得你?”
廂竹輕笑:“你既在門外偷聽,自然也聽見我拒絕了四殿下。”
雙芸又怕又嫉妒。
怕的是四皇子知曉昨夜之人是廂竹並非她。
她嫉妒的是,四皇子對廂竹的特殊。
她想不通廂竹有何好的,又老又悶又無趣,為何四皇子會有納廂竹為妾的想法?
雙芸故意用嫌棄的目光打量著廂竹,語氣嘲諷:“你同四殿下年紀相差這般大,為何還勾引四殿下?也不怕傳出去被人恥笑!”
“你!”廂竹裝出氣怒的模樣,忽然抓住了雙芸的胳膊。
“放開我!我警告你,你若再對我動手,我定會告訴皇後娘娘的!”
“倒是學聰明了,”廂竹笑著湊近雙芸,故意壓低聲音:“可是,你敢嗎?”
雙芸想躲閃。
廂竹卻抓緊雙芸的胳膊,將她扯回身邊繼續道。
“你也瞧見了,殿下第一次因為得不到一位宮女發這般大脾氣,若娘娘聽說了,她是會做主隨了殿下的心意,還是懲罰我?”
“若我入了殿下的後宅,再同殿下坦白昨夜之事……”
雙芸盛怒而來,跌撞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