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娘娘請講。”
廂竹並沒有放輕鬆,反而更加緊張起來。
如今雙芸被罰去了浣衣局,四皇子剛從宮外回來,皇後娘娘便將他請了去,定然是京郊彆苑發生的事情,被皇後娘娘知曉了。
廂竹想不通的是,為何是太子妃來問她話,而不是景仁宮派人來“教”她規矩。
“本宮喚你過來,也是太子的意思。你入宮很久,應知曉太子是看著四皇子長大的,最知四皇子心思。”
“四皇子在感情方麵很純粹,你是個懂事的,但到底出身不好,為妾並非是看輕你,日後你若生下一兒半女,位份也是可以提的。”
廂竹就知道,她坐不踏實。
膝蓋觸碰到地麵時,廂竹懸著的心終於回歸了胸腔。
“太子妃娘娘容稟,”廂竹先磕頭再回話:“奴婢自知身份卑微,怎敢奢望伴在四皇子身側?”
“奴婢年紀也大了,再過一年便可獲得離宮權利,奴婢在這餘下的一年時光中,依然會同以前一樣,認清自己的身份,做好本職工作。”
太子妃嘴角笑意不減。
她就知道,四皇子沒能收廂竹進屋,定然是廂竹不願。
看來這次她同太子打賭,是她贏了。
太子妃往偏殿屏風後麵瞥了一眼,故作不解:“你是說,你不願入四皇子的後院?”
“太子妃娘娘,奴婢前些時日已經被內務府調去了寒池殿,隻因雙菱身子不適告假,奴婢才頂她幾日。”
“這兩日奴婢瞧著雙菱身子漸好,等奴婢同她交接完,自會去寒池殿當值。”
太子妃詫異不已。
她雖然同太子打過賭,但賭的是廂竹的意願。廂竹會說出這番話,是她不曾想到。
太子妃喚廂竹來此閒談的本意,除去想親眼瞧瞧廂竹的為人,也存了勸說廂竹的心思。
她同四皇子交集不多,可太子是兄弟有恭,對於四皇子上心的女子,太子也是想滿足四皇子心意的。
哪裡想到,廂竹竟這般鐵了心地拒絕。
寒池殿那種地方都甘願過去當值,可見是對四皇子無意。
話到這裡也沒有再多說的必要,但是太子妃瞧見廂竹包紮著的手腕,還是替蔣夢菡說了句話。
“蔣小姐同歐陽小姐是閨中密友,應是誤會了你和四皇子的關係才會如此,事後歐陽小姐已經同蔣小姐說明了緣由,倒是讓你受苦了。”
“落蕊,你去將凝脂露取來。”
太子妃命落蕊將凝脂露拿給廂竹。
“也不知你手腕傷勢如何,等傷口愈合了塗抹這個,便不會留疤,你且退下吧。”
“奴婢謝太子妃娘娘賞賜。”
廂竹將凝脂露收好後,磕頭告退。
依然是落蕊送她出去的。
等人走了,太子妃俏皮地向著屏風的方向說笑。
“這回是殿下輸了,不知殿下何時兌現賭注?”
穿著紫色長袍的麵如玉冠氣度不凡的男子繞過屏風走了過來:“婧兒又調皮。”
太子妃閨名雅婧,太子最喜喚她婧兒。
太子妃起身迎上去,笑著同太子說起正事:“太子瞧著如何?”
太子正了神色:“與本宮所查,宮中這些都對得上,但入宮前的許多,出入太大。可惜她對四弟無意,若能令她開口,那些不合理處,應會有個解釋。”
太子妃微驚:“殿下是說,有人在廂竹入宮前的身份上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