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撇嘴,驀地眼中發光發亮。
“我看那個小姑娘柔柔弱弱的很讓人有保護欲,你就沒點什麼想法?”
“設想一下,從高中到大學,從校園戀愛再到畢業結婚,多麼浪漫的愛情故事啊!”
她循循善誘的說著,心兒已經飛到天外。
既然反抗不了包辦婚姻,那麼他們二人有個人勇敢的站出來‘劈腿’,也不失為破局的辦法。
而江長遠是最適合的人選。
畢竟她爸老古董,她敢劈腿,明天就有可能斷腿。
江長遠嘛,被江父打多了,不缺這一頓打。
“大白天的做什麼夢?”
江長遠看智障似的看著沈榆,男主的女人她都敢安排?
“呸,彆以為我看不出你對那小姑娘不一樣,要是換個女生,彆說幫忙了,你不把人嚇哭就不錯了。”
“以前我沒得選,現在我想做個好人。”
“你?好人?”
沈榆笑的花枝亂顫,這話不亞於雙腿骨折的病人,突然說要給她表演個後空翻。
“好了,這幾天你就多照顧照顧她們吧。”
“你把事情甩給我,我是你江家的老媽子嗎?”
“反正沒人敢娶你,最後還是我收拾爛攤子,你提前付點利息沒毛病。”
江長遠優雅的擦了擦嘴角,說出去的話氣的沈榆牙癢癢。
“想娶我的外麵有的是,不勞你費心。”
“哦,上次過度騷擾你的那位,是不是再也沒來醫院鬨過?”
剛要回懟的沈榆聞言,表情怔愣住。
之前有位患者對她窮追猛打的追求,著實讓她很苦惱,可在醫院這個位置上,她隻能言語拒絕。
某次鐘晴出差回來,故意把帶給江長遠的禮物拿給了她,後者來醫院取時正巧碰到她被騷擾。
至此之後那人再也沒出現過……
“你是不是……”
“我的事不用你管。”
江長遠起身,抬腿向外走去。
“飯盒送你了,洗洗還能用。”
“誰要用你舔過的飯盒!”
門關上的破壞聲令沈榆秀眉微蹙,先前她覺得江長遠變了,現在看來他還是那個他。
又蠢又壞!
隻是一直把江長遠當弟弟看待的她,也是真心實意的為其考慮、擔憂,更想把他拉回正途。
“這小子怎麼回事?怎麼感覺不對勁呢?”
“不行,我得給鐘阿姨告狀!”
快步離開的江長遠絲毫不知道,有仇必報的沈榆已經撥通電話,正在向他媽訴苦說他欺負她。
走出醫院,江長遠心底那股壓抑的心情才稍稍緩解。
他一點也不喜歡醫院,會讓他想起上輩子躺在醫院最後那半年。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一切都是空洞蒼涼的白色。
病痛折磨著身體,但,最讓人絕望的是家財被最親近的人卷走,求生無門,眼睜睜的等著死亡降臨。
他的生命曾停留在青春年華,卻在最後半年見識到了一生才能窺見的人性薄涼。
汽車鳴笛聲孜孜不倦,陽光灑下斑駁的馬路像極了前世的最後一幕。
風吹過依舊帶著悶熱的氣息,吹不透那顆被緊緊包裹著要溺水的心。
而陽光照拂著,沒在他眼中留下一片溫暖。
叮鈴鈴。
手機鈴聲讓江長遠突然驚醒,看到鐘晴來電他忙接起。
“媽,榆姐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