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
同行?
一個心理醫生居然來心理診所看病
陸遠眼神古怪,抬了抬手:“您繼續說。”
“我打開門後才發現,門外站著一位渾身濕透的女人,我對我治療過的病人名單很清楚,肯定沒有這個女人。”
“她穿著厚厚的外套,戴著墨鏡和口罩,一開始我以為她是找錯門了,沒想到她直接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看她可憐,就把她請進了屋。”
中年男人茶杯裡的茶喝完了,吧唧了一下嘴,似乎還想喝茶,但坐在對麵的陸遠沒有給他倒茶的意思,索性自己拿起茶幾上的茶壺重新倒了一杯。
“她坐下之後,一臉驚恐地告訴我,她遇到了不乾淨的東西。”
“這個東西住在她的身體裡,一到了晚上就開始搶她的身體,剛開始還好,沒有出事。但最近她的身體出了問題,好幾次早上醒來,都是在陌生的地方,而且手上沾滿了血。”
說到這裡,中年男人身體開始顫抖,似乎想到了某種恐怖的畫麵。
陸遠臉上的假笑顯得有些僵硬。
渾身濕透。
厚外套。
墨鏡。
口罩。
這不是和眼前這個中年男人的狀態一模一樣嗎?!
陸遠站起身來,朝身後的櫃子走去:“先生抽煙嗎?”
“偶爾。”
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渴望。
陸遠背對著中年男人,從櫃子裡拿出一盒香煙,順便將一個小型防狼電擊槍裝進了口袋裡:“我不抽煙,這些煙都是給病人準備的,您看一下抽得慣嗎?”
中年男人顫抖著手撕開煙盒上的封條,點燃之後,猛吸了一口。
陸遠重新坐回中年男人的對麵,仔細打量起這個男人,麵色蒼白憔悴,鼻梁和太陽穴的位置有明顯的壓痕,之前應該戴過很長時間的眼鏡,雖然衣服上沾上了不少灰塵泥濘,但衣服的質感一看就是上乘,用料不菲。
同樣是心理醫生。
但這個中年男人明顯要有錢得多。
陸遠沒有催促。
許久之後。
中年男人咳嗽了幾聲,趁著又點燃一根香煙的間隙,接起了之前的話頭:“我當時的第一反應是這個女人患有多重人格分裂,雖然她不是我的病人,但作為一名醫生,我還是對她進行了簡單的心理治療。”
有錢人說話就是硬氣。
換作陸遠。
在治療之前,一定要求對方先付定金。
“我對她進行了深度催眠,幫助她進入睡眠,打算通宵觀察一下她的狀態,會不會出現夢遊的情況。”
“起初沒有異樣,但到了晚上十點的時候,我正準備去洗漱,這個女人突然蘇醒了過來,死死地盯著我。”
中年男人的話頓了一下。
布滿血絲的雙眸中閃爍著紅芒。
見狀。
陸遠微微皺眉。
香煙的白霧和熱茶的霧氣混合在一起,遮住了中年男人大部分麵容和表情,陸恨歌心中有些發寒,中年男人正在死死地盯著他,這種感覺就像是他將口中描述的女人的動作重複了一遍。
“她從衣服裡掏出一把刀,衝了過來。”
“她的力氣大得驚人,我完全控製不住她!”
“一番糾纏之後,那把刀劃破了我的脖子,殷紅的鮮血噴湧了出來,濺得到處都是,我說不出話,一開口嘴裡滿是血沫,隻能捂著脖子上的傷口想要逃走。”
“那個女人又衝了上來,一刀一刀地捅進我的身體裡。”
中年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格外平靜。
這下子。
輪到陸遠慌了。
“先生真會開玩笑,真要是這樣,您應該死了才對。”陸遠乾笑了幾聲。
忽的。
中年男人獰笑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把沾滿血汙的尖刀,扭動著脖子,衣領下的脖頸處圍著一圈細密的縫合線,就像是把頭縫在脖子上一樣:“對啊!我應該死了才對!為什麼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