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鬼八根觸爪攪得潭水翻騰不止,一頭撞了過來。
“我靠!!”白澤奮力一刺,柳劍釘向牛鬼錚亮的腦門,毫無意外,應聲而斷。
歐陽木借著反震之力借著往岸邊劃,白澤虎口全是血,手裡半截柳劍也脫手而出,竄飛出去。
“用鐵劍!”歐陽大喊,“木劍有個屁用!抓好,劍來了!”
說著,長劍破水而出。白澤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牛鬼似乎被柳劍戳疼了,大叫一聲,觸爪破水而來,毫不費力地將兩人纏住,提了起來。
“無量天尊!”歐陽木要不是雞兒被凍住,已經尿褲子了,“小爺我今天要含恨在此了,天妒英才!”
“你想死,我還不想死!”白澤被牛鬼蟒蛇一樣的出手死死纏住,巨大的力道勒得他骨頭哢哢作響,臉都紅了,“吃我一劍!”
他大叫,拚儘全身的力道,狠狠地砍向牛鬼的觸爪。
“嗤!”長劍破開牛鬼堅韌的牛皮,硬生生砍進去一寸!
“哞!!——”那怪物痛得大叫,兩人隻覺得好像有人在他們耳朵裡麵釘釘子,刺痛難擋。
牛鬼發狂,甩著觸爪,將兩人狠狠地丟了出去。
“砰!”不分先後的落地聲,兩人被砸到淺灘,一地的鵝卵石差點杠斷他們的肋骨。
“我他娘的……個,無量天尊!”歐陽木被摔得直抽氣,白澤一聲不吭,爬起來拽著歐陽木就跑。
背後牛鬼緊追不舍,叫聲不止,踏浪而來。
“吼,吼!”山穀的猿猴看著兩人狼狽的身影,紛紛高興地拍掌,叫的那是一個幸災樂禍。
牛鬼已經追了過來,龐大的身影擋住陽光。
“我受夠了!”歐陽木一把奪過長劍,準備跟那怪物硬剛。
“這家夥天生通靈,渾身銅皮鐵骨,你不要命啦!”白澤試圖阻止歐陽木,可已經來不及了。
剛才那一劍激怒了牛鬼,它壓了上來,觸爪橫飛,狠狠地拍向兩人。
“讓開!”白澤一把抓住歐陽木,將他往後扔出去丈餘,右手一甩,手腕上棋子手鏈震動,三道浩然劍氣蛇形而出,直奔牛鬼麵門。
“劍氣!?”歐陽木眼睛都直了,“你才苦海,如何能催動劍氣!?”
牛鬼察覺到危險,觸爪擋在麵前,硬生生抗住白澤出其不意的瀑布三劍,頓時擋劍的觸爪鮮血淋漓。
“快跑!”白澤毫不戀戰,打完就跑。
他知道自己的斤兩,這瀑布之劍遠殺不了牛鬼,隻能讓它受點輕傷。
“哞!!——”牛鬼憤怒地大吼,觸爪拍向地麵,震得地麵隱隱發抖。
兩人慌不擇路,在山穀裡狼狽奔命。牛鬼氣急,一路推倒灌木山石而來,緊隨其後。
“那有個山洞!”歐陽木忽然大叫,那山洞就在眼前,入口不過一丈,牛鬼體型龐大,斷是鑽不進去。
“快跑,我擋它一刻!”白澤不敢回頭,甩手又是一劍。
瀑布之劍蛇形而出,撕裂空氣,直奔牛鬼而去。
那怪物先前吃痛,想要躲閃,可體型龐大,一時間又躲不開,又是硬抗白澤一劍,頓時牛身上鮮血淋漓。
“哞!——”牛鬼怒極,仰天大吼。
“這下梁子算是結下了,也不知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山穀!”白澤心說,可眼下彆無他法,損失被那牛鬼纏住,以他們這三腳貓的修為,妥妥被玩死。
兩人跑的像是被點著尾巴的兔子,連滾帶爬,終於鑽進那山洞。那牛鬼卻隻在洞口附近暴躁地大吼,觸爪抓起人頭那麼大的山石去砸兩人,不肯靠近。
“這牛頭怪!”歐陽木氣急敗壞,一不小心被崩濺的石頭砸一臉血,連忙又往洞裡多跑幾步,終於算是擺脫了牛鬼的糾纏。
“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白澤嘀咕,“它怎麼不跟過來了?這山洞,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富貴險中求嘛!”歐陽木大大咧咧說一句,可心裡也是被白澤說的發毛,“總之外麵那怪物守著,我們也出不去。這山洞可疑,沒準是靈石礦脈的礦洞,我們進去看看。”
“說到這,確實有人來過的痕跡。”白澤摸著山洞石壁上的開鑿痕跡,又摸了摸山洞上方留下來的黑色煙熏殘留物,沉思片刻,說:“這些開鑿過的痕跡,和這火把燃燒留下來的煙熏物,看起來已經過去很久了。”
“多久?”歐陽木問。
“至少,也有百餘年的曆史。”白澤開口,看著歐陽木,“如果藏寶圖所指的位置是這裡,那麼很可能,我們誤打誤撞,被那牛鬼趕進了我們的目的地。”
“這麼說,豈不是要感謝那牛頭怪?”歐陽木嘿嘿一笑。
“先調息片刻,再進去吧!”白澤確定牛鬼不會跟進來,脫力地坐下。
方才逃命不覺得,此時一放鬆,才知道渾身酸痛,寒潭透骨的冷氣讓他二人現在哈氣,還是帶著一股霜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