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梅花槍刺透王兵的胸膛,王泉瞪大雙眼,眼睜睜看著王兵一口血噴了出來,跪倒在地,死不瞑目。
“啊啊啊啊啊!!”王泉憤然拔槍,雙眼赤紅,歇斯底裡地怒吼:“我殺了你啊!!”
他怒極,已經沒有招數可言。一槍直奔白澤的心臟。
少年嘴角依然掛著冷嘲,他伸出兩根手指,毫不費力地夾住梅花槍的槍尖。
“喝!”王泉催動體內真氣推槍,可白澤天生神力,也是運氣抗衡,一時間竟然不能推槍半分。
“擾我摯友安眠,當死。”白澤語氣陰狠,手指一錯,硬生生將梅花槍槍尖折斷!
王泉收勢不住,直撲白澤而去。
“玄玉掌!”白澤順勢一掌推出,狠狠打在王泉胸口,隻聽劈裡啪啦一震骨碎,王泉一口血噴了出來,倒飛出去。
“禦劍,穿心。”白澤劍指,無鋒橫貫而來,在王泉落地之前寒光一閃,穿過他的心臟,將他前胸後背直接打穿!
白澤滿臉鮮血,麵如修羅。他走上前去,提起兩人的屍體,甩腳一踹,將二人踢飛數十丈,然後隻身走到山鬼墓前,輕輕擦了擦臉上的鮮血,無鋒劍絲血不沾,鏘然入鞘。
“打擾你休息啦。”少年說,溫柔地摸了摸埋葬玉笛的墳墓墓碑,“再也不會啦,因為,我要走了。”
再見,瑤。
再見。
白澤沉默良久,毅然轉身,大步離去。
長風吹動老柳,柳枝亂舞,像是告彆。
恍惚間,仿佛又聽到那縹緲的歌聲。
“若有人兮山之阿,
被薜荔兮帶女蘿。
既含睇兮又宜笑,
子慕予兮善窈窕。”
隻是那個巧笑嫣然,溫柔善良的女子,再也不會在這寂寞的山穀裡,輕輕唱歌了。
“唉。”不遠山峰之上,謝玄一聲長歎。默然目睹白澤連殺兩人,良久不語,起身禦虹而去。
他算天算地,卻沒算到,那隻山鬼會對白澤有如此影響。他不知道這樣算計是好是壞,也不知道此舉將來,會不會成為白澤一生的心魔。
……
白澤出了山穀,天色愈發陰沉。他直覺要下雨,可雨還沒下下來,他剛出山穀,就接連遭遇兩波人馬。
其中一夥,明顯是河陽城雇傭兵組織的人手,統一服裝,個個都是刀口舔血的主。另一夥應該是自由聯盟,組團來獨山尋求機緣。
“這是怎麼回事?”白澤心裡疑惑。然後不經意間,聽到他們的在談論九色靈鹿。
“我說李哥,這九色靈鹿也忒能跑了吧?咱們都追十多個山頭了,還是沒能摸住這畜生的屁股。”一行人漸行漸遠,白澤耳朵微動,聽見有人在說。
“九色靈鹿?”白澤心裡稱奇,他進山已經快兩個月了,河陽城出動如此多的人手,那些世家大族,包括城主府都有派人進山,還沒抓住那頭靈獸?
此前白澤對這九色靈鹿無感,自覺是抓不到這靈獸。可事到如今,他倒是想試上一試了。畢竟有山鬼印,若是能交流契約,找這麼一頭坐騎靈獸,倒是不錯。
白澤摸著懷裡的地靈根,計上心來。
食草靈獸,沒有幾個能抵抗地靈根的誘惑。
白澤不動聲色地觀察形勢,短短半個時辰,他行走橫山,已經碰到了不下七夥勢力。
當下,他又憂慮起來。其他人都是成群,他一個人獨行,即使真的捕獲靈鹿,又如何能保住它不被人架橋奪取?
他可是看得清楚,剛才有一夥勢力,衣服上繡著河陽杜家的家徽,領頭的年輕人明顯是家族年青一代頗有地位的存在,身邊有個背著一把油紙傘的中年男人,氣息飄忽不定,儼然極有可能是知微高手。
白澤正思索眼下的局勢,忽然聽到有人叫他,“喂,兀那少年!你是獨自一人嗎?怎樣,加入我們的隊伍,抓了靈鹿,到時候咱們大秤分金銀,如何!”
白澤回頭一看,叫他的,不是彆人,正是那日在河陽城商會,與慕輕靈起衝突的老金。
老金一行七人,個個身上都帶著血氣。尤其是他,虎背熊腰,扛著一把環首大刀,兩眼一瞪,熊一樣給人壓力。
“靈鹿,什麼靈鹿?”白澤是個順杆子往上爬的主,當下裝傻充愣,走了過去,“我在這橫山尋找地靈根,沒成想,忽然碰到這麼多人。我本以為你們是來跟我搶生意的,沒想到你們是來抓什麼靈鹿的?”
“好小子,這九色靈鹿把河陽城鬨得沸沸揚揚,你竟不知!”老金哈哈一笑,當下也不避諱,對白澤說了事情始末。
原來當初河陽城爆出九色靈鹿現身的消息,連番人馬進山,都沒能抓到那頭靈獸。
老金他們這一批人馬進山,在獨山中轉悠了二十多天,終於在一天夜裡摸到九色靈鹿的尾巴。
可奈何這九色靈鹿奔跑起來速度太快,雖然發現行蹤,可一幫人愣是追了三座山頭,最終還是被那靈獸給跑了。
於是出現了眼下的一幕。
不斷有人發現靈鹿的蹤影,可一幫人總是撲了個空。不是靈鹿提前跑掉,就是追的過程中,沒能追上靈鹿。
追追停停,一幫人追到了橫山地界。
“明白了。”白澤點頭,恍然大悟。
“怎麼樣,加入我們?”老金問他。
“好啊。”白澤滿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