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不是檸丫頭嗎?怎麼看著像是從後山上下來的?”
“是的,春興嬸子。”花檸羞怯的應了句,小聲回道:“這不是我奶說家裡好久沒吃肉了,就想讓我讓我去後山試試”
是什麼不用說,問話的春興嬸子想當然就猜到了。
畢竟,她那雙眼尖的招子,就差黏在花檸手裡拎著的肥兔子身上了。
花檸似乎也意識到了春興嬸子灼熱的眼神,瑟縮下脖子,提著兔子腳步朝著花家走去。
隻是她似乎跑的急了,猛不丁踩到一個土坷垃,直接撲倒在地。
剛準備轉身回家的春興嬸子見狀,快走幾步就要把花檸扶起來。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不小心”
“嘶!”
隻是她剛攬住花檸的肩膀,話裡還念叨著嫌棄的話,就聽到花檸下意識的低呼。
“怎麼回事?我也沒用力啊!”
春興嬸子要攬花檸的胳膊頓了頓,不解的嘟囔了一句。
花檸抬起頭,露出一雙瑩潤泛紅的澄澈眼睛,滿臉愧疚地跟春興嬸子解釋:
“嬸子,不關你的事。是我在後山上抓兔子時不小心摔了下,所以才”
說話說一半,才能讓人生出更多的遐想。
這是花檸在從後山下來前,深思熟慮過的。
現在的年代跟後世不同,再加上她還想把家裡那幾個豺狼虎豹給趕出去。
若是手段太過強硬,隻會讓村子裡的人對她傳出更多的流言蜚語來。
本來她跟原主娘就是弱勢方,隻要好好利用,那她的目的就能達到了。
至於放過花家那些畜生,怎麼可能?
花檸勾著頭,斂起眼底翻湧的憤恨,踉蹌著從地上站起來,又把摔到一邊的野兔撿起來,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對著春興嬸子連連道謝。
“謝謝春興嬸子,我要趕緊回家去了。希望能看到我好不容易抓到野兔的份上,能讓我娘去衛生所看病”
對著春興嬸子鞠了一躬,花檸小跑著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春興嬸子聽到花檸剛才帶著哽咽的話,眼中閃爍著八卦的亮光。
等花檸回到花家時,花婆子已經起了。
昨天她可是跟老二和老二媳婦說好了,等把花檸那個賠錢貨賣出去後,彩禮錢可是要給老二在城裡買工作的。
所以一大早,她就坐在堂屋等著了。
一想到她小兒子馬上就要進城當工人,花婆子那枯皺如菊花的臉上就露出激動興奮的神色。
“哐!”
花檸反手把院子大門鎖上後,大步朝著堂屋走去。
花婆子正興衝衝的等著老二兩口子帶錢回來,結果一抬頭,卻看到是那個本該被賣出去的死丫頭回來,臉上的喜悅瞬間消失,刻薄的三角眼帶著刮人的刀子怒視花檸。
“你個賤丫頭怎麼回來了?”
說完,花婆子還朝著花檸後麵向院子裡望了望。
見她身後沒人,這才陰沉著臉質問花檸:“你二叔二嬸呢?”
花檸從進了堂屋後,就沒說話,雙眼不動聲色的把整個堂屋打量了一圈。
該說不說,即便是有原主的記憶,可當她親眼所見後,花檸對於這裡的環境還是有了深刻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