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這麼作踐了這些肉。
李蘭芳心裡肯定難受！
“媽，都是我不好，您彆難過！”
說著，沈淩霜自己取下牆上的藤條，交到了李蘭芳手裡。
“媽！”
沈傲冬聞著焦味而來，一進門就看見這一幕，當即護在了沈淩霜麵前。
“媽，淩霜她肯定不是故意的……您打我吧！”
李蘭芳看著他們兄妹倆，驀然笑了，輕聲說道：“打你們乾什麼？我當然知道淩霜不是存心浪費。”
她收起藤條，趕他們倆出廚房，“行了行了，這裡有我就夠了，你們去抬桌子擺碗，我切了野雞蛋就能吃飯了。”
出了廚房，沈淩霜還心不在焉的，像丟了魂似的。
沈傲冬以為她是愧疚，安慰道：“今晚上山再打就好了，一塊肉而已，沒那麼大的事。”
沈淩霜搖搖頭，沒說話，獨自坐在屋前的石墩上發呆。
沈傲冬伸手彈她腦門，“不過這樣也好，給你長個記性，以後做什麼事都要穩重點，不要看著有客人，就著急表現自己！”
沈淩霜沒有申辯。
廚藝這事，和心態沒有那麼大的關係。
她當時是看了火的，灶眼裡的明火明明就不剩多少了，不可能一下鍋就把肉燒成那樣……
沈傲冬拍了拍她的肩膀，由得她自己坐著，叫了顧祥麟一起擺桌子。
顧祥麟剛剛就在院子裡，廚房裡的動靜，他都聽了個大概。
隻不過，他是外人，不方便插嘴。
但沈傲冬剛剛那句話，他聽進了心裡。
沈淩霜平常應該不常下廚。
今天是因為他留下來吃飯，所以才進的廚房。
她一片好心，卻不留神全被毀了，她心裡的失落，恐怕是加倍的。
顧祥麟路過沈淩霜身邊時，不由得多瞟了她一眼。
她呆呆怔怔的，看起來很不開心。
而且，她脖子上那道紅痕……
是剛剛被打的嗎？
那這事說起來，就更該怪他了。
……
這頓晚飯，吃得格外安靜。
除了李蘭芳和宋秋然，其他幾人臉上都看不見笑容。
各人懷揣著各人的心事，碗裡的肉好像都沒有平時香了。
吃過飯，天已經黑透。
沈傲冬背著槍，帶沈淩霜和顧祥麟一起上山。
他看出顧祥麟有話和沈淩霜說，冷哼了一聲，走快了兩步，在前邊用柴刀劈木枝開路。
沈淩霜的狀態比晚飯前好些了，沒有那麼愣，但和昨晚活潑小兔子的模樣相比，還是很不同。
“你媽打你了？”顧祥麟指著自己的脖子，說：“傍晚我看到你這裡……”
沈淩霜搖頭，“那不是今天打的，是上回我為紅薯的事情撒謊，我媽對我失望，所以打的。”
顧祥麟不由得皺眉。
挨打終究不是什麼好事，可聽她這語氣……
怎麼好像滿不在乎？
“顧祥麟。”她忽然抓住他的袖子，指向了旁邊的一片樹林，“你看那兒！”
顧祥麟愣住，“什麼？”
“上次我帶回家的那三十斤紅薯，就是在那邊挖的。”沈淩霜壓低聲音，小聲告訴他，“但我的口袋太小，所以我沒挖完。你扒開那些鬆過的土，往深處再挖一挖，肯定還有紅薯！”
顧祥麟更加看不懂她了，“沈淩霜，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沈淩霜嬉笑，“這就算對你好了？那以後還有更多對你好的時候呢。”
“咳！”沈傲冬在前邊咳嗽一聲，“你倆不打獵就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