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花摸了摸沈小川的腦袋,追問道:“誰敢打我們小川啊?誰不知道小川是咱們沈家現在最受寵的寶?”
“傲冬哥叫人揍我的!”沈小川氣鼓鼓的。
但因為上嘴唇腫著,他這話說得囫圇不清,更顯滑稽。
白梅花微愕,“傲冬?他不像會乾這事的人哪。”
“怎麼的?你是來幫忙當說客的?”杜鵑單手叉腰,“當初分家的時候就說好了,以後各家管好各家的事!我現在來找老二家問事,和你沒關係,你可彆來攪混水!”
“大嫂想多了,我來當然有我的事。不過既然大嫂這事比較要緊,就你先說吧。”白菊花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等著看好戲的姿態。
杜鵑也顧不上管她,扯起嗓子喊李蘭芳的名字。
李蘭芳把廚房的事交給了顧祥麟,自己和沈傲冬出門應對。
一見著李蘭芳母子,杜鵑立馬將沈小川往前推了一把。
“老二家的!你好好看看,你們家傲冬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了?!他剛換完牙,門牙居然被打鬆了!這要是哪天掉了,你打算怎麼賠!”
李蘭芳手裡捏著一隻剛烤好的紅薯,一邊上前檢查沈小川的傷勢,一邊剝開紅薯片,給他遞上,“哎喲,是破了皮,這得去衛生所看看才行。”
杜鵑大聲質問:“你們家出醫藥費是吧?行啊,那去啊!不過,衛生所隻管擦藥,管不了門牙掉了的事!我們小川的牙才是最要緊的!”
她說著,又開始訓一旁的沈傲冬,“傲冬!你也滿二十了,是個大人了,怎麼幾句玩笑話的事還跟你弟弟動起手來?他才九歲啊!他這麼一根小豆芽,哪裡夠你揍的?”
杜鵑越說越激動,乾脆直接撒起潑來,“這次你打得他門牙鬆動,那下次呢?下次你是不是就要給他打成斷手斷腳了?!”
沈傲冬低垂著眼睛,冷冷看向杜鵑,“大伯母,你怎麼不問問他,為什麼挨打?”
沈小川埋頭咬著紅薯,吃得正歡,一聽到這話,立馬從前麵繞到了杜鵑身後。
杜鵑明明看出自家小子心虛,卻還是氣勢洶洶,“不管他說了啥,那他都還是個孩子!童言無忌你不知道嗎?再說,你這個當哥哥的,怎麼都得讓著弟弟吧?二弟妹,你平時難道就是這樣教孩子的嗎?”
“他咒我癆病鬼,叫我早點死,這樣說話,我哥還得讓著他?”
沈淩霜掀起門簾走出來,冷眼掃過杜鵑母子,繼續問道:
“沈小川口口聲聲說,這些話,都是家裡大人教他的,所以,你平常就是這樣教孩子的?教他咒我快死?!”
杜鵑被問得矮了一截,但她隻慌了兩秒,就馬上回複了戰鬥狀態。
她的丹鳳眼輕蔑一斜,譏諷道:“沈淩霜,你這不是沒事嗎?開兩句玩笑怎麼啦?”
沈淩霜:“那沈小川的門牙不是還沒掉嗎?大伯母用得著大呼小叫嗎?”
杜鵑眼一瞪,“沈淩霜!你要反了天是吧?!瞧瞧,你這都能和長輩吆五喝六了,說明身體好得很!你就是愛裝病!”
李蘭芳:“大嫂!淩霜的身體情況,你是清楚的!你怎麼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沈淩霜扶額。
她知道她媽不擅長吵架,乾脆緊走兩步,攔在了李蘭芳麵前,自己和杜鵑對線。
沈淩霜看著杜鵑,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就是因為知道大伯母惦記我,所以得趕緊好起來啊。”
“不然,豈不是看不著大伯母上門狗叫的精彩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