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雙眼,感受著眼前的黑暗,修斯歎了口氣。
“看來又回來了啊,這似乎是最快的一次。”
“倒是不出意料,但好歹有了條線索,在深海中是有著超凡生物存在的。”
“再一次降嗯?”
修斯隱約感覺不對,下意識的翻了個身,聞著晚風帶來的潮水濕氣,有些混沌的頭腦漸漸清明開來,過了幾秒,修斯猛的從床上翻坐而起。
“不對!這裡是那個海島,我沒死!?”
修斯摸索著自己身上,既沒有殘缺也沒有傷口,已經被換上了一身寬鬆的睡衣,此刻屋裡一片漆黑,陽台處也沒有光透過。
晚上了?
仔細打量一下房間,這正是他的臥室,在床尾,一個女仆靠在椅子上,歪著頭,已經熟睡了的。
不遠處的高幾處放著台曆,精心擦拭過的金屬台曆停在繁花之月三日。
三日他的記憶停留在繁花之月的第一天,那是降臨的前一天,他是第二日在碼頭遇到腫脹怪物的,所以
“我昏迷了一整天?”
想了下後,修斯又搖了搖頭:“台曆都是每日早上的清掃仆人翻新的,現在是深夜,我應當是昏迷了兩天一夜。”
“倒是沒有耽誤事情,海盜要到明天才來談判。”
修斯輕巧的翻下床,走到桌邊拿起水杯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清冽甘甜的水流過乾涸的喉嚨,修斯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這時一些細節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什麼時候視力這麼好了?”
屋子是拉著窗簾的,厚重的絨布窗簾幾乎完全不透光——何況現在還是深夜,屋裡可並沒有點燈照明。
女仆的椅子旁確實放著一盞煤油燈,但明顯為了防止失火而把火苗挑到了最小,那如黃豆般忽明忽滅的火光就是唯一的光源了。
修斯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杯子,杯子是白銀製成,摻了些銅,還有極少量的錫,上麵複雜的花紋中有鳶尾花的裝飾,那是科恩家族的象征。
銅與錫?他一眼就看出來這銀杯還有銅與錫?
修斯吞了口口水,深呼吸幾下,壓抑住心中的激動。
那所謂的“共生儀式”似乎也並非單純的索取,他竟然能在黑暗中視物了,甚至能感受到製作銀杯的材料構成!
那是種奇妙的感覺,某種超出知覺之外的存在,聯想起他昏迷前的驚鴻一瞥,修斯閉上眼睛,試著去調用他新得到的感官,感知這個世界。
你試過不用眼睛,去感知這個世界嗎?
人是一種適應能力很強的生物,特彆是在某些方麵。
眼球的視網膜成像其實是倒著的,但大腦依舊可以適應,這本沒什麼。
但有人突發奇想,如果突然有一天,這成像不再倒了,會怎樣?
他設計了一副特殊的眼鏡,沒有什麼彆的作用,就是通過這副眼鏡看到的成像是翻轉的。
所有戴上這眼鏡的人都走得東倒西歪,上下左右不分,生活無法自理。
到這裡似乎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了,有關人體的缺陷,自然進化的限製。
但這個實驗並沒有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