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軍低頭,眼中透著不解。
他身為軍人,自然不迷信。
二姐雖比他大六歲,小時候也不親近,但總歸還是他的姐姐。
蘇錦迷之微笑:“聽話,彆惹爸媽生氣。”
可這話聽在沈建軍耳朵裡,隻有聽話二字。
他眼神黏在了蘇錦身上,眼底湧動著異樣的情緒,似岩漿般熱切。
接著,乖乖坐下。
沈遠山很滿意蘇錦的話,心中最後一抹懷疑也消散了。
現在看來,老大媳婦就是個癡頭怪腦。
“爸,秀茹沒來,我一個人來的。快開開門。”門外,王誌勇有氣無力地喊著。
他知道喊誰最管用。
嶽母聽不懂人話。
五弟自私自利。
四弟常年在西北,不知道有沒有回來。
而新四弟妹,他也不熟。
唯一能指望的,隻有愛麵子喜歡說教的爸了。
蘇錦沒發現沈建軍異常,見人還算老實,慢悠悠吃著餃子。
碗裡霧氣騰騰,模糊了她嘲諷的雙眼。
前世,大年初一天不亮沈建軍就去河裡撈魚。
等蘇錦起床做飯時,人已經去世。
公公、婆婆、小叔子一同指責她嘴饞,害死了他們的兒子(哥哥)。
可沒多久,二姐夫來了。
婆婆又將兒子的死,甩了一小半在自己二女婿身上。
那時,她自知是自己的錯,主動去替二姐夫解圍。
當看見二姐夫臉上的傷時多問了一嘴。
得知二姐夫是被二姐虐待毆打,公公讓二姐夫在家小住幾日。
待到三天丈夫下葬完,二姐夫暗自找到她尋求幫助。
她忙前忙後,找了婦聯。
哪曾想,就是這個看起來可憐又窩囊的男人,竟然倒打一耙。
說他根本沒有被打。
說他兩口子就是鬨著玩的。
還說,是她嫉妒他,挑撥他們夫妻兩個離婚。
蘇錦心中嘲諷。
前世,是她傻,信以為真。
這一次,她絕不會再幫忙。
蘇錦喝了一口湯,將碗放在桌上,抬頭往院子裡望。
王誌勇拉著音:“爸,秀茹快要把我打死了。求求你,為我做主啊。”
沈家的動靜,隔壁的吳家早就聽見了。
吳老太太一直跟王秀蘭不對付,這場好戲怎麼可能不看。
她爬上木梯,趴在牆頭上幸災樂禍:“嘖嘖嘖,老沈家這心腸爛的喲。瞧瞧,二閨女都把人被打成什麼樣了,現在連門都不讓人進。”
“爬這麼高,咋不摔死你個死老太婆。”王秀蘭翻著白眼,吐了一口吐沫。
吳老太太回吐:“呸~心腸爛掉的玩意兒。”
“老吳家的,這事和你家沒關係。”沈遠山出了堂屋。
吳老太太見此,罵罵咧咧下了梯子。
沈遠山清了清嗓子:“建軍他媽,給誌勇開門。”
王秀蘭不情不願開了門。
瘦高個的男人,臉上滿是青紫。
王誌勇一進院子,就看見了堂屋裡坐著的沈建軍。
他語氣中帶著埋怨:“建軍,你回來了,怎麼不吭聲?”
“往日裡,你探親休假回家,我一來,你就迎了上來。現在真是娶了媳婦,變得不一樣了。”餘光瞄向蘇錦,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