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打扮是哥哥請人給自己造的型,不是自己喜歡的風格,很抗拒。
被哥哥狠狠凶了一頓,不得不頂著這副行頭出門,看到同伴們經驗的目光,虛榮心得到滿足。
現在這個男人主動獻殷勤,胡茵茵心中又嗔又怨,奈何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快點兒,茵茵!”同伴呼喚。
“來啦!”胡茵茵顧不得和王福生掰扯,去追同伴。
王福生的目光追著胡茵茵進了禮堂。
“連長,你認識這姑娘?”排長暗戳戳地問。
兩人的眼神黏糊,一看就有故事!警衛排長不是隨便誰都能當上!
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察言觀色是基本功,不然怎擔任警衛工作?
“去,皮癢癢了?管起老子的事兒!打起精神,今晚有重要首長參加!”王福生打起官腔訓斥下屬。
心中暗肘,自己做的有那麼明顯?旁邊人都看出來了!
七點,一批軍官排隊整齊有序進入會場,一板一眼仿佛上戰場。
切,土包子!王福生心中不屑。
一看這批軍官是剛下戰場的,黢黑、粗糙的膚色,飽經風霜,眼神帶著殺氣,但進入會場時明顯感到彆捏、局促。
在城市混了幾年的王福生自詡為城裡人,甚是看不起那些本分的軍人,覺得呆板,不懂與時俱進,不懂情趣,不會享受生活。
軍官們進入會場,各個在領隊的口令下站隊列,然後分彆落座到角落的長椅,脊背挺直,雙手放膝上,目視前方。
原本輕鬆的會場氣氛變得嚴肅起來,隨意說笑的姑娘們有些不知所措,該不該上前打招呼?
“嗤!這是誰的隊伍?咋感覺還在解放前?嘖嘖!”警衛排長伸長脖子往裡張望,不覺好笑。
就像當年自己初進城那會兒,傻不拉幾。
“誰知道呢,應該是半島戰場剛下來的。”王福生猜測道。
報紙、收音機經常有關於半島局勢的消息,去年已簽訂停戰協議,後麵是善後,具體的他一個小小連長就不知道了。
“嘎吱!”兩輛吉普車停在禮堂門口。
王福生和排長瞬間打起精神,立正敬禮,坐吉普來的必定是師以上首長。
車上下來兩位四十多歲的軍人,麵容和藹,“舞會開始了吧?走,進去看看!”
兩位警衛員護在兩位首長兩側,首長們並排走進會場,車上的警衛員占據車子四周,警惕地掃視周邊情況,看到各據點的士兵。
待首長進去,門口留了兩人,其餘的跟著進入會場。
是軍管會司令、政委!王福生嚇出一身冷汗!
這兩位大佬從不出席這種舞會,今晚聯袂出席!意味著這場舞會的分量有多重!
會場裡放著輕快的音樂,卻沒人跳舞,軍官們板板正正坐那兒,等著首長入場。
“唉,不是舞會麼?怎麼不跳啊?”政委操著濃重的川音問。
“報告首長,同誌們等著首長講話!”領隊的軍官大聲道。
“哎喲,講啥子話嘛,今天你們是主角,給你們找媳婦的!快快快,音樂響起來,舞跳起來!”
政委笑道,衝音響控製那邊揮了揮手。
舒緩、輕柔的音樂響起,燈光調成舞廳的幽暗、明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