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密密麻麻的筆跡,馮素蓮發怵,自己啥也不懂,字也寫得歪歪扭扭,又半路插入,手還傷了,能跟上嗎?
“彆著急,回去了我把筆記重抄一份給你!”白潔茹見馮素蓮費力翻動筆記本,安慰道。
“我能行嗎?”馮素蓮不自信。
“怎麼不行?這些都是最常用的醫學知識,看得見、摸得著的,主要是雪域高原常見病理,和急救措施。”
白潔茹笑道,“彆急,慢慢來!有啥不明白的,問我就是。”
“謝謝你,白同誌!”馮素蓮心裡暖暖的。
這是戰友間的互相幫助,並肩戰鬥。
“謝啥!我也正好溫故而知新!當上了兩遍課,學的知識更紮實!”白潔茹玩笑道。
“走,去診室看看你的手咋樣了!”白潔茹拉著馮素蓮去門診,正好學習。
診室裡的醫生拆開紗布,拆開指間夾板。
手指微腫,指尖的皮磨破,指甲掰斷半截,血糊糊的,腫腫的,指甲斷裂部分黑紅黑紅的,看著瘮人。
“嘶,怎麼這麼重的傷?”軍醫嚇一跳,這是受酷刑啦?
“跟歹徒搏鬥時傷到的。”馮素蓮用陸遠平教她的話回道。
掙紮時指甲什麼時候被掰斷的都不知道,去醫院包紮時才發現,幾根手指腫脹充血,不能碰,一碰疼得人直哆嗦。
軍醫用碘伏清洗傷口上的血痂,重新包紮,白潔茹在一旁打下手。
“我們要學多久?”馮素蓮問。
“快了,已經學了三分之二,估計還有十天就結束。”白潔茹帶著馮素蓮回宿舍。
打開門,馮素蓮的背包放在床上,正式分到白潔茹宿舍。
這邊陸遠平辦完馮素蓮的手續,轉身來到軍管會找李定武。
“老陸,這麼早!不是今天新兵入伍嗎?”李定武沒話找話,知道陸遠平來的目的。
“忙完了,你們呢?處理結果呢?”陸遠平沒空繞彎子。
“嗬嗬,這才剛上班,雜事剛處理完,還沒來得及開支部會討論。”李定武笑笑。
“老李,戰場上也像你們這樣磨磨唧唧,還打什麼仗?”陸遠平不滿。
“老陸,我倒希望是在戰場上,可這是和平時期、大後方,做事講究流程…”
這事兒李定武何嘗不想趕緊處理,可這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
“行啦,老李,咱們也不磨嘰,說說你們打算怎麼處理!”陸遠平直奔主題。
“嘎!”李定武頓住,都說了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咋還問?
“你是什麼處理意見?”陸遠平問。
“我?這種人該攆出革命隊伍,開除黨籍,回鄉務農,好好改造改造思想!”李東武直抒胸臆。
早就看不慣這種人,思想腐化墮落,配不上這身軍裝,趁早清理出去,彆汙染了革命隊伍的純潔性。
“很好,這處理有意見不錯!我明天再來!”陸遠平轉身就走。
“唉,老陸!這隻是我個人意見,不代表支部意見!”李定武追出去,辯解道。
“難道支部還有其他意見?這樣的人該送軍事法庭,這處理結果已是仁慈!”陸遠平冷冷道,一點兒也不像開玩笑。
勾結地皮流氓,意圖玷汙女軍人,姓胡的資本家背了,可是陸遠平一個字也不信。
這件事最終受益者是王福生,姓胡的資本家純粹背鍋俠,認下所有,不過是一記斷尾求生,保住王福生,不至於全部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