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通訊員抱著一疊文件進來。
賀洪生接過文件,慢慢翻看,批閱,突然拿著一份文件頓住,“嗯,這是怎麼回事兒?”
抬頭看向通訊員,通訊員一臉懵逼,他隻負責送文件,裡麵啥內容他哪兒知道?
“好啦,你出去吧!”賀洪生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問錯人了。
通訊員走後,賀洪生神情困惑,手指輕擊書桌好一陣,起身拿著文件去找李定武。
“老李,你看看!”
李定武抽著煙,順手接過,“咋,批複下來了?哼,那小子早該踢出去,就不該留在…”
“怎麼回事兒?老賀!這怎麼變了?”李定武不可置信。
文件中隻批評王福生沒有嚴以律己,犯了生活作風問題。
鑒於其良好的認錯態度,秉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原則,決定給予降職處分,降為副排長,調至軍械處守軍械。
“不知道!我也剛得到的!”賀洪生抓過桌上的大生產香煙,抽出一支點上。
這處分決議透著蹊蹺,隻字不提與馮素蓮的關聯,抹掉馮素蓮的痕跡,變成與那位城裡姑娘的事兒。
隻降職處分,還調動到他們無法觸及的軍械處。
明降暗升,那可是相當重要的崗位,與警衛營不相上下。
“這小子,看不出,還真會鑽營!看來又找到一座靠山啊!”李定武盯著文件上的簽字處落下的名字譏諷道。
還真是小瞧了這家夥,必死的局麵,他居然能翻盤,不可小覷啊!
“老賀,看來咱們有眼不識泰山!隻怕咱們與他的梁子是結下了!”李定武自嘲道。
“確實,隻以為這小子槍法好,沒想到鑽營更是一把好手!佩服佩服!”賀洪生吐出一口煙,將煙頭狠狠摁在煙灰缸。
心中有憤懣、失望,可是又能如何,這是上級部門下達的最後決議。
說明王福生越過自己,打通上麵關節,以權壓人,他們不過營級,上下銜接最緊密的級彆。
再往上走,上升通道越來越窄,越往上越難升職。
難不成堵上兩人的前途去鬨個你死我活?跟組織掰大腿,較勁兒?
若較勁兒後把王福生弄走,那也值得,可若是沒有,興許退伍的是自己兩人,得不償失。
“老賀,咋辦?執行還是不執行?”
賀洪生沉默良久,歎息一聲,“事已成定局,你我阻攔不阻攔都改變不了,何必徒勞?”
“那小馮那裡?”
答應了給人家一個說法,現在這事兒稀裡糊塗了結,李定武深感無力,覺得對不起馮素蓮,愧對這身軍裝。
若小馮沒參軍,就這麼回鄉下,李定武都不知該如何麵對。
“她不是有娘家了麼?給那個老陸去封信,要怎麼做,他們自己掂量。
畢竟小馮是苦主,那邊出麵比咱們更有力度。”賀洪生道。
“老賀,我發現你也變得圓滑了!”李定武指著搭檔笑。
王福生出自他們營,怎麼會沒有理由申述?隻是正麵硬剛,麵子太難看,結局更難看。
換成陸遠平與馮素蓮出麵,中間有個緩衝,就算弄不走王福生,至少也會對他的升遷造有一定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