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噓…”哨聲響起,張誌成翻身起來。
宮巴驚疑不定地想要起身,不明白哨聲是什麼意思。
“你躺著彆動,這是軍營的起床哨聲,你腿腳不便,一會兒我把早餐給你端起來。”張誌成藏語安撫。
宮巴這才重新躺下。
外麵響起說說笑笑的說話聲,窸窸窣窣的洗漱聲,宮巴聽得熱切。
要是自己不是啞巴,要是那年跑掉,找到金珠瑪米,也許現在自己也是其中一員,像戰士們一樣說說笑笑、談笑風生。
可惜自己沒跑掉,如今成了啞巴,腿也斷了,再也當不成金珠瑪米!
想到這裡,宮巴心中難過。
帳篷掀開,張誌成端著熱粥、饅頭進來。
“吃吧!一會兒天氣暖和了,背你出去曬太陽!你需要多曬曬太陽!”
見宮巴神情沮喪,問他,“怎麼啦?”
宮巴望著張誌成,不知道該怎麼說,也說不了什麼,隻會“阿巴阿巴!”
“彆難過,傷筋動骨一百天,腿上的傷慢慢養,給你做付拐杖,拄著就能行走。”
張誌成以為宮巴在擔憂自己的斷腿。
“宮巴怎麼樣?”吃飯時,陸遠平蹲到張誌成身邊問。
“醒了,正在吃早飯!”張誌成挪了挪,給陸遠平讓個位置。
“他很急切,帳篷裡關不住,等會兒把他弄出來曬曬太陽!地牢裡關了兩三年,長期沒有陽光照射,身體機能傷害很大。
長年累月關閉在狹小空間的人,對自由極度渴望,一會兒找木工組打付拐杖,這樣他沒那麼焦慮不安。”
“昨晚沒發燒吧!”陸遠平記得宮巴一身的傷,不知有沒有因為感染高熱。
“?”張誌成一拍腦袋,“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他一晚上沒吭聲,你不提我都以為他正常。”
匆匆喝完粥,張誌成回到帳篷,摸了摸宮巴額頭和身上,覺得有些熱乎乎的。
宮巴剛吃完,卻見張誌成風一樣進來,摸自己額頭、身上,不明所以,張誌成又風一樣走了。
“小馮!”到炊事班找馮素蓮。
“誒,什麼事兒,張同誌?”馮素蓮正在用餐。
“借一下溫度計,給宮巴量一下體溫。”張誌成懷疑宮巴低燒。
馮素蓮回帳篷翻出溫度計,甩了甩遞給張誌成,“知道怎麼用嗎?”
“知道!”張誌成拿著跑回帳篷。
“三十八度二!”量完體溫,張誌成看著體溫刻度,喃喃道,屬於高燒。
“小馮,宮巴三十八度二,拿點兒藥!”張誌成來還溫度計。
還能有啥藥?退燒、止痛都是阿司匹林,馮素蓮給了張誌成一片。
藥省著用,宮巴他們從未用過藥,吃藥效果明顯。
吃過藥,張誌成要去上工。
“阿巴、阿巴!”宮巴臉色有些紅,神情不太自然。
“你要做什麼?要出去?再等會兒!”張誌成看看外麵,溫度不高,風一吹涼颼颼的。
“阿巴、阿巴!”宮巴一聽,神情焦灼起來。
“好吧!”張誌成無奈。
攙扶著宮巴站起來,給他裹上棉大衣,背出來放到陽光充足的地方晾曬。
“你在這裡曬著,有事兒叫小馮她們!”張誌成交代宮巴。
“阿巴、阿巴!”宮巴蒼白的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