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山、常福舊社會餘孽,長期欺行霸市,行凶作惡,罪大惡極,現宣判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江邊沙灘上的公審大會上,白沙區公安分局羅天亮大聲宣布道。
隆冬時節,淫雨霏霏,碼頭上擠滿了看熱鬨的百姓。
年前槍斃一批罪犯,震懾那些隱藏在人民中的敵對分子、宵小。
原本像死豬一樣的胖三、水壺兩人猛地劇烈掙紮,想要站起來反抗,被壓著的武裝人員死死壓住。
兩人氣得眼睛腥紅,惡狠狠看向旁邊的胡學汝,“都是你、都是你!”
腸子都悔青了,就因為一根金條打瞎了眼,以為輕鬆搞定,卻不想贓款退賠不說,自己還吃槍子!
“胡學汝,黑心資本家,雇凶迫害革命軍人,性質惡劣,罪大惡極,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羅天亮繼續宣布。
“不!”胡學汝眼睛瞪得老大,老婆不是說找王福生打點了麼?怎麼還判死刑?
胡學汝想不通,拚了命掙紮,他要問個明白,散儘家產送自己上路,死不瞑目。
“老實些!”胡學汝掙紮太厲害,武裝人員壓不住,直接給了一槍托。
槍托狠狠搗在肩胛骨上,隻聽哢嚓一聲,胡學汝立馬軟噠噠跪趴在地上,依然倔強地抬頭,朝人群中張望。
與一雙眼睛四目對視。
何暮雲捂住嘴,眼中全是不敢置信,流著淚衝胡學汝不停搖頭,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擠出人群,何暮雲跑去軍管會找王福山,她要救丈夫。
“王排長不在!”哨兵打了電話後回道。
“他去哪兒了?”何暮雲整個人瘋了般,上前去抓哨兵。
“哢嚓!”哨兵拉響槍栓,指著何暮雲厲聲道,“後退!”
王福生調走後,換了一位連長,李定武、賀洪生整頓警衛營風氣。
年前社會治安動蕩,潛伏的敵特偷襲,搞了幾場破壞。
現在各部隊提高警惕,不許任何人靠近哨兵,哨兵神聖不可侵犯,若有誰膽敢靠近,可直接開槍。
哨兵心慈手軟、沒有經驗,給了何暮雲活命機會。
若是真正的敵特,哨兵沒及時開槍,便是給敵人機會,此刻自己該是一具冰冷屍體。
“嘎!”何暮雲看著黑洞洞的槍口,頓住,本能後退,“他去哪兒了?”
“請假回家!”哨兵緩了語氣道。
何暮雲跌跌撞撞跑回胡公館,家裡就傭人在做飯。
“小姐和姑爺呢?”何暮雲沒見到胡茵茵,更沒看到王福生。
“姑爺帶著小姐去醫院,小姐說肚子不舒服。”傭人宋媽回道。
“去了哪家醫院?”何暮雲急得團團轉。
自己男人馬上吃槍子,小姑子夫婦還有閒心上醫院,心中對王福生的恨意滔天。
“說是部隊醫院!”宋媽想了想道。
兩人出門時嘀咕過,部隊醫院雖然技術不行,但安全,聖瑪麗醫院技術好,但年底,社會治安亂。
何暮雲出門,準備找個人力車去部隊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