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慶功宴沒吃完,留著慢慢吃。”老朱謙虛道。
“慶功宴那麼多人,就那幾扇豬肉,竟然沒吃完?”兵站的人不能相信。
好幾個月、甚至一年不見油葷,不饞麼?再說多少人啊,加上軍部的,起碼得有千號人吧?這點兒肉還能剩下?
“可不,吃的火鍋,大骨熬湯,肉刨成一卷一卷的,吃著可香啦!”老朱說著又饞了。
“你們真會過日子!吃得好還能有剩!”兵站的人那個羨慕嫉妒恨。
“那這些肉,你們還能吃多久?”老班長問。
“這個啊,我們做成血粑,能吃一年!”老朱得瑟。
“血粑?什麼是血粑?”老班長好奇,兵站其他戰士更好奇,能吃一年的肉,想想就美!
“喏,把肉剁成泥,和在豆腐裡,加上鹽、辣椒什麼的,搓成一個一個的大丸子,灶上烘乾。
可以放很久,想吃了,取一個、兩個煮一煮就能做菜,和著土豆絲、蘿卜絲炒!”老朱介紹道。
“老天!這個辦法好!早知道咱們也這麼做!”老班長懊惱。
慶功宴,沿途兵站也分了一塊肉,切成肉絲炒在土豆、蘿卜裡,吃了幾頓就沒了。
瞧瞧人家,這才是過日子!
“沒事,下次分肉就這麼做,保證能吃很久!”老朱拍了拍老班長肩膀安慰。
第二天吃過早飯,大部隊啟程,陸遠平將昨天沒用完的木板全帶走,後麵兵站估計也是這情況,能用上。
走一路堵一路,讓後麵的戰友們不再挨凍。
“班長!看著他們那半扇豬肉,我一晚上沒睡著,腦子裡全是那豬肉在晃悠!”小戰士望著遠去的車隊,不舍道。
“臭小子,誰叫咱不會計劃?有了一頓衝,沒了敲米桶?下次學乖點兒,做血粑,咱們也吃它一年!”
老班長薅著小戰士的後腦勺道。
“班長、班長!”有戰士在廚房驚呼。
“咋啦?”老班長嚇到,三步並兩步衝進廚房。
卻見小戰士手裡拿著一塊凍肉,還有一包排骨。
“班長,啥意思?他們落下的?”小戰士眼睛粘在肉上,舍不得挪開,手都凍木了,也不肯放下。
“傻麅子!這是人家留給咱的!”老班長一下子領悟,鼻子莫名一酸,眼睛就紅了。
想來是昨晚他們的目光太炙熱,人家走時悄悄留了點兒。
“太好了,咱們又有肉吃了!”戰士們歡呼。
“得了!這次咱們做血粑,省著吃!”老班長接過凍肉和排骨。
“班長,那這排骨呢?”戰士們問。
肉可以做血粑,排骨沒啥肉,隻能熬湯喝點兒油水。
排骨凍在室外,隻怕半夜得讓狼給叼走。
“這可是肋排,燉湯的好東西,用砍刀剁碎,一塊兒拌在豆腐裡做血粑。”老班長想了想道。
“能吃嗎?全是骨頭渣子!”戰士們嚇一跳。
“傻了吧!肋排骨頭嫩、軟,裡麵汁水多,輕輕一剁就茸,味道不比肉差。”老班長肯定道。
於是燒熱水泡黃豆,傍晚磨豆腐的磨豆腐,剁肉的剁肉,剁排骨的剁排骨。
人人爭著剁肉、剁排骨,沾點兒油葷也美得不行。
剁完的菜板、菜刀、砍刀,還有手上洗出來的油水,放外麵凍上,把麵上的油脂撈出,有兩三勺。
晚上炒土豆絲,人人吃得香噴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