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切安頓好之後按照他給我指定的地方,來到了城北200公裡逍遙居。
這個地方偏僻得很,雖說是城北,但是城池向北已經很少有人了。
我打開門的時候,那位公子正站在庭院正中的池旁正吹著蕭,有兩隻仙鶴在池中時而展翅長吟,時而俯首低鳴。
猶如跳舞。
我第一次看見這如同夢境中的場景。不免地靠近池子去進一步觀看仙鶴來,不料卻驚動它們飛遠了。
我有些懊惱。那公子將蕭彆在腰間,好笑地對我說:“我的仙鶴最怕生人了。”
“這仙鶴是你養的嗎?”我好奇道。
“不然呢。”他玩笑道。
我沒有繼續問這個話題,突然想起他還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字呢。
可巧他發話了:“我姓瞬名驀。”
我覺得他這個人奇怪,名字也這麼奇怪。
“你自然要還你的工錢的,你做我三天的侍婢自然要處處聽我的。”
於是在他的安排下,我開始為他打掃屋子,他的屋子裡陳列的東西很多,很難打掃的乾淨,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好像是故意使壞似得,灰塵像是永遠也擦不乾淨。
我往死裡擦,使勁擦,依然感覺到不乾淨,把我累得氣喘噓噓。
我發現他很喜歡蓮花。
牆壁上繪的有蓮花,地麵上地毯的圖案是蓮花,茶具上畫的是蓮花,就連瓷瓶上畫的也是蓮花。而且大多是白色的。
還真彆說,在一個袖珍的瓷瓶上畫的蓮花畫得最為逼真,和真實的一模一樣。
我覺得喜歡就拿來看了,不料“啪”的一聲,被摔碎到了地上。破碎的聲音引來了瞬驀,他卻沒有什麼難過的感覺,而是陪我一起將碎片撿起。
我不小心紮到了手,“這樣吧。今天你的工作的任務結束了,接下來是你就陪我吧。”他檢查著我的傷勢說。
“是不是你走在哪我就得跟在哪?”我在他為我清理傷口的時候問他,目光掃到我的手指處,竟驚異地發現我的手指傷口很快愈合了。
“做我小丫鬟也不錯。”他調侃道。
我就這樣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地在了集市中,我沒想到他竟然有這份閒情雅致讓我陪他去逛街。周圍的人看我們一定會覺得是一個富家公子身後跟著一個小丫鬟。
從他這一襲墨綠色的華服以及通身裝束就能看出他氣度不凡。
果然他引來了很多思春少女的駐足觀看,像在觀看一幅畫,更有甚者,竟大膽地上前問他:“不知公子家住何處”“是否有妻室”雲雲。
這些露骨的表白讓我起一身雞皮疙瘩,但是他的嘴角始終嗪著微笑,卻不去回應,拉著我的手,好像我就是他的妻子了。
惹得一群人看我的目光極其不快。活生生要把我淩遲處死。
我也不去管她們,直至跟著瞬驀來到了一個舞台前,原來,他也喜歡看民間的各種雜耍啊。我真不知道這麵色清冷的公子內心是怎麼想的。
台上噴火,轉盤子,胸口碎大石的,手中變出各式各樣的東西的。各式各樣的雜耍。
他在我身邊好像覺得看得沒意思,突然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從指間彈出。竟擊碎了正在台上玩雞蛋(將四個雞蛋依次在空中拋著,但是始終都能穩穩地留在手上,不會扔到地上)的人手中一個雞蛋。
一個雞蛋被他擊中,雞蛋殼碎掉,蛋清蛋殼灑落一地。那人也慌亂,手開始亂了起來了。
然後一個雞蛋沒拿中,竟扔到了人群裡,隻聽“哎呦”一聲,我們都轉過頭去。看到的竟然是陸野。他的額間有雞蛋殘餘的黃色,蛋清黏到頭發上,顯得狼狽不堪。
沒想到陸野也在人群裡,想必公子是早看到了吧。
大家都笑了,我也笑了,沒想到雞蛋正好砸中了他。瞬驀竟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眼裡滿是不屑。陸野上台去找那人算賬,那人卻委屈地指了指台下。
陸野才看見我們。他氣急敗壞地幾乎是衝到瞬驀麵前。揚起手欲打他。卻被瞬驀點了穴,他就這樣保持伸手打人的姿勢。
有調皮的孩子見他不動了,就去撓他的癢癢,卻見他想笑卻又不能笑臉硬憋成紫漲的模樣。
待我和瞬驀走的時候,他告訴我,其實一開始就看到陸野過來了,這些小孩去捉弄他隻是因為他一開始因為人多硬生生推開了這些小孩隻是為了擠進人多的位置。
“真卑鄙。”我說著,不免為陸野被懲治了而感到高興。
晚間,他說請我吃飯,因為我胃口大好,所以我就挑了很多菜,什麼醋溜魚啊,木須肉啊,白斬雞啊。
他隻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我,待菜都上齊了,他也不動箸,隻是小品著酒,我隻有自己夾著吃。我吃了幾口,發現他還不吃,含糊不清地示意他:“你怎麼不吃?”
“我不愛吃。”他淡淡地回應。
他也不再看我,而是自顧看著臨窗的景致,因為這餐館是建在水上的,所以外麵的景致頗為好看,或許他就是被景致所吸引了吧。
待他轉過頭時,我已經吃好,我摸著圓鼓鼓的肚子,打了個飽嗝。
“吃好就走吧。”他說著,起身便走。
我意識到錢還沒有給,就拉住了他,“那個,你錢還沒有給。”我說這話的時候莫名有些窘迫。
“我從來都不知道吃飯給錢這個道理。”他攤開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急了:“那你請我吃乾嘛?”隻得賠著笑看著夥計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