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夢魘_月下戀曲之尋暮雨_免费小说阅读网 

第十七章 夢魘(1 / 1)

瞬驀把那壺酒遞給我的時候,我接過就喝,一開始勁頭沒有上來,那種辣味在舌尖麻麻的,很舒服。可是當我再次喝了兩口的時候,我感覺到嗆在嗓子裡很難受,像是被火燒了一樣。

接著,我的頭開始暈暈乎乎的,腿開始站不穩。我竟然看見了渙西就這樣站在我麵前,我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果然,渙西失望地看著我。

瞬驀在一旁故意譏諷道:“你妻子的酒量真好啊!”他故意撫上我的發,這樣曖昧的舉動顯然看在渙西眼裡,他氣憤地甩袖離去,我最害怕渙西這樣的舉動,一句話也沒有,比罵我還要刺痛我的心。不爭氣的淚水從我眼裡湧了出來,我掙脫開瞬驀的手,跌跌撞撞地朝渙西奔跑開來。前方是灰蒙蒙的霧,我看見渙西在我前方走著。“渙西!”我喊著,但是渙西並不理我,他仍然義無反顧地朝前走著。

在寒氣逼人的夜色裡,我聽見旁邊叢林中有一種猛獸的嘶吼的聲音,月光灑在地麵上,與叢林交織形成白茫茫的一片薄紗。在這片薄紗裡,我驚異地發現一雙綠幽幽的眼睛,這不是狼是什麼!

我奮力地奔跑,看見渙西在我的前方,他仍舊在前麵走著。“渙西,小心後麵!“我邊呼喊著邊拉著渙西的手,我清楚地看見那狼在我們身後追趕,渙西看見了狼之後,這下換作他拉著我的手,他帶著我奔跑,直到走近了懸崖邊,本來以為事情過去了的時候,沒想到渙西驚魂未定,腳沒站穩,踩到了石子,他就這樣掉下了懸崖。

還好我拉得及時,渙西才沒有掉下去,我在懸崖上吃力地僵持著,不一會,汗珠就在我臉頰上掉落了下來,我的手感覺到酸疼,但是我仍然卯足了勁,要把渙西拉上來。

渙西在懸崖間吃力地說:“小芹,你放手吧。我怕等一會那狼會追過來。你再不走就晚了。”

“我不走。“我堅定地說,然後咬咬牙:“渙西,你堅持住。一會就好了。”我越發用力。

可是就在我用力的時候,我聽見身後那隻狼的喘息聲,我的頭扭過去,果然看到那隻狼露著凶殘的目光。“小芹!彆管我了,快放開!”他向我吼道。

那隻狼一點點朝我逼近,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雖然心裡害怕的要死,我知道如果放開手,我還有逃跑的餘地,可是渙西會死;如果不放手,我隻能被狼給吃了,一想到即將被狼吃的感覺,我咬了咬牙,但是最後選擇了不放手。“渙西!我不放。”

我堅持自己的想法,直到那狼走近了變成了瞬驀的樣子,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瞬驀幻化出來的,再看懸崖間的渙西,他已經不見了。“這都是你酒後產生的幻覺。”他拉起我。

我伸出手,猛然睜開眼,卻發現仍在原地,而剛才發生的一切,仿佛是在夢裡。“你還不走麼,再不走就到天亮了?”瞬驀譏笑道。

我疼痛地支起身,就要走,身體上真的很疼痛啊,一點力氣都沒有,我知道是酒勁襲來了。我強撐著身體,倚著樹慢慢地走著。

身後有一雙有力的手,“小女孩,跟我走吧。嘿嘿。”我聽見是一個男子的乾笑聲,突然想起是小時候的那個戀童癖,我怕他,他曾經還成為過我的噩夢。

我在夢裡很無力,他就這樣將我背在身上,無論我怎樣掙紮都掙脫不了他的束縛,我看到了過去鎖過那些孩子的黑屋,我聽見了很多孩子的哭聲。

他用布塞住我的嘴,用繩子綁住我的手,把我推在一個陰暗的角落,用鎖鏈抽打我,我感覺到異常地疼,但是我卻想強力忍住,想找到治他的方法。然後逃走,他撲向我,我用腳踢開他,喊道,卯足了我所有的勁,瞬驀應該不知道,我曾經驚懼到想到很多應對他的方法,所以力氣大到竟然一下子將他踢倒。

我像發了瘋一樣將一下子繩索掙脫開,用鎖鏈去抽打他,瞬驀應該沒想到在對待我的敵人或害怕的人竟然能有這麼大的爆發力,因為我恨他曾經虐待過那些無辜的孩子!

我終於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看見了和我曾經的家一樣的屋子,不大但是很溫馨。花花在我麵前蹦蹦跳跳,“小芹,你又貪玩去哪了,是不是和三子去瘋玩了?”母親拍著我身上的灰塵,“快進屋吧。你父親馬上就回來了。”

我此時的內心很幸福,看著桌上準備好的幾道菜,垂涎三尺,要知道母親廚藝極佳。聽著父親興致高昂的聲音:“小芹,我給你帶來了一隻野山雞。讓你媽給你燉湯,吃了好長大。”他笑嘻嘻地把雞放在地上,“讓爸爸抱抱你。都長那樣高了。”

“爸爸,你胡子那樣紮人,不要不要。”我連忙推開他,這時候,我的內心突然湧起酸澀感,我的那個家,自我六歲那年已經沒有了,我再看我早已長大的身體,已再也不是能依偎在父親懷裡的年紀了。

我突然意識到這是我小時候的情景,可是我知道,我已經長大了。我的心裡的他們,已經離我好遠好遠。我擦了一把眼淚,義無反顧地奔跑了出去,任母親在我身後一遍遍地呼喊:“小芹,你去哪啊?”童年時,每當我出去時,母親總會在我身後這樣呼喊,可是淘氣的我卻不聽母親的話,和三子一起,出去玩了。

我差一點,差一點就沉溺於裡麵了,因為我聽見母親一遍遍呼喊我的失落,她就這樣跌落在地上,但是我在心裡說,不能回頭,一旦回頭,你就會哭,他們早已經不再了。

我是在我父親抱我的時候,突然憶起了小時候那樣的畫麵,父親從外麵抓了一隻野山雞,後來,他讓母親拔了毛,燉給我吃,因為那一次,野山雞的骨頭卡到了我嗓子了。痛的我哇哇大哭,之後還是父親把我從喉嚨裡取了出來。為此,母親責怪了父親。之後,父親再也沒有抓過野山雞,一直到他去世。

他說,小芹,那時候哭得那樣凶,我知道一定是孩子疼得厲害了。因為這孩子從小堅強,不容易哭。

瞬驀不知道的是,這件事在我心裡,留下了深刻的記憶,所以我才那麼快地從夢裡清醒。他也不知道,我在好多個夜晚,每當睡不著覺時,總會想著過去的珍貴的卻短暫的回憶睡覺,哭著,哭著,也就睡去了。

如今,瞬驀卻像是故意地戳痛我的痛處。

他在我麵前徐徐走來,微笑地對我說:“恭喜你,你沒有沉溺在夢裡。”

“如果我沒有想著奔跑,我是不是輸了!你也不會放我走的。”我冷笑道。

“沒錯,如果你輸了,我不會放你走。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場遊戲啊,如果你贏了,我自然會放過你。”他懶懶地回答。

“哦,我現在知道了,你是一個拿彆人痛苦取樂的人。你喜歡抓住彆人內心的軟肋。”我再也無法表現地平靜,眼淚水流了出來,語氣變得強烈起來:“你拿人取樂很好玩嗎?瞬驀,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們這些凡人的痛苦。”

“你哭了。”他的神色裡出現了一絲慌張,就要為我擦眼淚。我推開他的手,自顧走了。

我的腦袋隱隱作痛,似乎在發熱,因為我在晚上的時候著涼了,所以也許染上了風寒,我劇烈咳嗽起來,好不容易趕到了家裡,我把插在花瓶裡的幾朵野山菊花,咀嚼了幾片花瓣,因為我知道它有散風清熱,平肝明目的功效,也可以鎮靜,解熱,這些,都是從父親的書裡看見的。

我飲了一杯水後就昏昏沉沉睡去了,渾身乏得厲害。

小憩了一會,卻看到了瞬驀懶懶的靠在窗台上,此時天已經亮了,他變成了凡人的樣子。

他正在翻看著那本父親留下的書。

“你怎麼過來了?書還給我!”我氣憤地去奪,沒想到他舉得高高的,戲謔地看著我。

“我沒空和你玩遊戲。”我踮起腳尖,伸手就拿了下來,沒好氣地對他說。

“你父親是個中醫?“他卻不理會我不理不睬的表情,自顧問著。

“沒錯。”我冷冷回答。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繼承你父親的事業?也許你遺傳了他的天賦。”他說話時的表情很誠懇。

“謝謝你。不過我隻是個平凡人,也沒有什麼理想。”我說的是實話,此時怒氣消了大半。他見我能好聲好氣地同他講話了,他粲然一笑。“你看窗外發生了什麼?”

我這才聽見了窗外的吵架聲,探頭看向窗外時,見到兩個人在吵架,還有一個老人弓著腰,靜靜地看著,那兩個人,一個女子,一個中年人,那個中年人,我認識,不就是那個賈大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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