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瞬驀他現了身一定會引來麻煩,於是就告誡他:“這幾天你千萬不要過來,被他們發現了不好。”也不知道瞬驀是答應了還是沒有答應,他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深歎了一口氣,繼而眼神裡滿是憂傷,我隻有在瞬驀臉上能看見這種憂傷,但是我卻始終不能理解這樣的憂傷的,因為,我不可能有瞬驀一半的孤獨。
“小芹,若是這世間欺騙你,你可等我,我來解救你。”我看著瞬驀孤獨離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上次他說的那句話。
第二日,官兵真得趕到了藥廬,當外麵有轟動的時候,我出去了。
卻被眼前的情景給驚嚇到了,那個賈大夫和他的侄子趾高氣揚地立在人群裡,還有上次受傷的幾個流氓,以及一個穿著官府的中年男人,我知道他是新上任的縣官。還有的就是看熱鬨的民眾。
我知道他們是來追查銀白色頭發妖怪一事的,沒想的那個縣官一開口證實了此事:“洛小芹,你可知昨日在藥廬裡有銀白色頭發妖怪傷人一事?”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昨天有兩個強盜拿刀威脅我。”我不慌不忙。
這下換作賈大夫和他侄子緊張了,他們故作鎮定道:“這藥廬是我們的,卻被你和你那同夥搶了去,我隻有采取這樣的方式。”
“你還好意思說?”人群裡的上次和他吵架的婦女冷嘲:“你這庸醫!我父親的命差點就斷送到你手裡了,要不是小芹,他根本不可能好!”
繼續為我說話的是從前的教書先生,他的腿還是我給他幾包藥膏治好的,他氣憤地說:“賈庸醫啊賈庸醫,我的腿差點給你弄廢了,要不是小芹,我連走路都困難,你早該把藥廬讓出去了,你都不知道坑了我們大家多少錢?”
賈大夫和他侄子無地自容,縣官在一旁也出現了為難的神色,然而他機智地很好地把這個話題掩蓋住了:“我來這主要是調查銀白色頭發的妖怪傷人的一事的,不是來解決你們的個人恩怨,小芹,不止一個人告訴我,你和那個銀白色頭發的妖怪在一起,真有此事嗎?“
“我從來不知道什麼銀白色頭發的妖怪,我隻知道有些人比那些妖怪還要可怕,隻是他們偽裝的很好,把真正的妖怪的心給好好地隱藏起來,讓我們看到的是人的樣子。”我冷冷地看著那個晚上欺負我的流氓,他們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慌亂的神情。
但是縣令似乎並不願去仔細分析我的話,他繼續追問:“洛小芹,據我所知,你身旁有一個會武功的少年,他今天怎麼沒有過來?”
“哦,是因為他有些不舒服。”我知道那位大人是故意套我的話,於是我故意找了個借口。
“胡說!昨天還看到他生龍活虎的。”賈大夫侄子反駁。
“洛小芹,我再問你,你如實說來。他是誰?從哪裡來?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據我所知,你的夫君是杜渙西吧。”
他說的話我啞口無言。
“他是我遠房的一個親戚來這看我~~”我儘量平複自己的內心,至少不會讓我看上去是在撒謊。
沒想到揭穿我的人卻是渙西,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過來的,此時他穿著一身官服,比往日更加器宇軒昂,儀表不凡。
我沒想到我眼前的渙西變得那樣氣派,我也知道他的官位,因為縣令和民眾都朝他行跪拜禮:“拜見杜翰林。”
沒想到他已經是翰林學士了,我是不是也要朝他跪拜呢?我知道,從往後起,他就是我仰望的人了。
他的姿態有幾分高傲,語氣冷冷:“小芹,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遠房的親戚,還是你故意隱瞞什麼?”
我知道渙西的脾氣,他不喜歡一個人欺騙他,一旦他對這個人失望了,自尊心強的他,是不可能輕易地就原諒那個人的。
但是此刻我覺得渙西就像是站在彆人一邊,好像無視我的不安痛苦,好像用他的不信任的眼神去看我,心底把我判定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但是我不知道我怎樣說,我隻有站在原地默默流淚。
“你說啊?”他的語氣強烈,我看到他眼底有怒氣在燃燒。
渙西從來不會發那麼大的火啊,我的心開始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