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外出時沒有帶一個丫鬟,還是姨娘提議的:“我們出去就圖個自在,人多反而不好。”
本想連轎子都免了的,沒想到櫻落的身子嬌弱,走不了幾裡路。隻好乘坐轎子。我們到了一個外麵用竹子做的,以及好看的玉蘭花木雕的外觀格外好看的雅致的屋子才落下了轎。
奇怪的是,一路上櫻落也沒有問我有關她的小狗的事。我自然也沒有提。胖姨娘和櫻落的話都很少,大概是大家閨秀,所以從小就有了規範。
不像我,一路上總是嘰嘰喳喳,到了一個地方,就撩開轎簾觀看外麵的風景來,時不時讚歎一句:“真美啊。”
但是她們大多是不搭理我的。但是我並不管她們。
我還大聲對外麵的轎夫說:“你們累了就停下來歇歇,不礙事的。”那些轎夫像得了特赦一樣,立馬停下擦汗了,那姨娘狠狠瞪我一眼,我卻不在意。
還故意把轎中帶的糕點以及茶水分於他們吃了,那是我讓櫻落她們準備的,可是她們並不愛吃,我拿出來時,她們既不同意也不反對,兩人都一副菩薩閒適的微閉著眼的樣子。所以我就當她們同意了。
他們大多都是又累又餓,所以狼吞虎咽。做轎夫的,一般都很累,一直也沒有休息。我覺得有些心酸。
姨娘在轎中冷咳幾聲,示意起轎,但他們無動於衷,“你們這是要被老爺責罰嗎?”姨娘這才徹底發怒。
但是她發怒表現在臉上並不明顯,隻是眼神有一些寒冷,嘴角有些親蔑。她這樣的態度其實更多的是對我的,我卻不在意。
轎夫吃飽喝足後才又開始啟程。我知道這個路上的小插曲一定更增添她們瞧不起我的意思。但我真的不在乎。
一個在你們眼裡得了瘋病的女人曾經受過傷,儘管她並沒有做過什麼,如果再像過去一樣壓抑自己的性子隻會被你們欺負。倒不如真做個瘋子。
冷一顆心其實比溫暖一顆心更容易啊。
到了指定的地方,我們下轎的時候,胖姨娘冷冷對我說:“櫻落身子不好,你攙扶一點她。”看見她嬌弱的樣子,我有些於心不忍,就攙扶著她。
沒想到櫻落端出一副大家小姐的樣子:“小芹,你去那讓老板安排座位吧。”
我的目光轉向姨娘:“不是你提前預約好的嗎?”
姨娘的笑容有些尷尬,但她用嚴厲的語氣掩飾:“讓你去你就去,沒那麼多話。我不過是忘記了。”她忘記了還說的那麼理所當然,看來真把我當奴婢了。
她們是把我當丫鬟使了。彆人的目光都落在我們這,他們一定以為我是她們的丫鬟,我隻能平淡的笑笑,找來了老板,原來老板正在和前排座位的人閒談。
我這才知道原來我們的座位被人占了,從那人的衣束上看,他應該官位顯赫,因為此人的手上帶著一塊翠亮通透的玉扳指。
他的麵目黝黑,眉宇間透著幾分機靈。讓我想到了一個人,但是那人很早的時候就去照顧年邁多病的母親,之後好像選去參軍了。為官的可能性很小啊。
再說那人的氣質儒雅斯文,和從前那個貪玩的小男孩反差很大。
他的目光在我臉上逗留了一陣,竟像是認識我似的,他懷裡抱著一個約莫四歲大的小孩,晶亮的像黑葡萄的眼睛,圓圓的小臉蛋很是可愛,他也好奇的打量著我。
“公子,能不能讓個位置?”我故作淡定,那男子竟然打量了我一下,然後輕聲對那個小男孩說:“這是彆人的位置,我們不坐在這了,好嗎?”
可那小男孩竟聽話的答應了。“奇了怪了,這混世小魔王一開始不同意呢。沒想到你一來他就同意了。”老板詫異得說,於是轉頭對倒茶的夥計說:“你另給公子選個位置吧。”
於是倒茶的夥計就給他另選了一個位置,就坐在我的後麵一排。我沒想到他那麼快就同意了,還有一些竊喜,但是那位男子帶著一絲笑意的目光讓我有了疑惑,我不知道我們是否真的見過。
見我已經找到位置了,櫻落和姨娘才坐了過來。夥計給我們泡上一壺好茶,我們三就小品著茶,吃著端上來的糕點和水果,悠閒地等待著台上的表演。
台上的表演都很雅,一般都彈奏著樂器,比如二胡,琴,笛子之類的。還有的就是一些歌舞的節目。
我承認自己是個粗俗的人,更不會像櫻落那樣聽到一個動人的琴聲會哭泣。那是一個格外出名的藝人演奏出的,但是我卻沒有感覺他的曲調好在哪裡,隻不過有一些憂傷罷了。
但是我卻是看到那個坐在我身後的公子小品著茶,眉頭緊鎖,有幾分欣賞的樣子,那個小孩正在拋著手中的蘋果玩。
看來也和我一樣,是個不解音律的人啊,我笑了起來。
但是櫻落卻很解這樣的曲調,她用帕子抹淚,憂傷道:“這講的是一個貧民女子戀上為官的公子的故事,可是他們地位的懸殊,終是不能在一起的。最後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那女子卻被活活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