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到那天晚上夏恒親我的事情就忐忑不安,接下來的日子,我是儘量想儘辦法不與夏恒碰麵,怕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而在懷孕期間,我一般都待在臥室裡,渙西托人給了我補品,偶爾過來陪我說說話,我得知,他再過幾日宴請楊大人一起去喝酒,問我願不願意去,我向來是尊重楊大人的,雖然身體有佯,但是還是答應去了。
渙西開始有些猶豫,但是思忖了一會兒,隻柔聲囑咐了一句:“你切忌不要喝酒。”
我答應了,渙西捏了捏我的手,像過去那樣用溫柔的語調說:“小芹,我很感激你為我懷了一個孩子,但是無論如何,在他年幼的時候,千萬不要讓他接觸官場,我隻想要讓他健康的活著。”
聽到渙西所說的話,我有些心酸,於是靠近了他的胸膛:“你放心。”
“渙西,你答應我一件,”我遲疑了一會,才緩緩吐露出我的心聲:“不要和趙子皋作對,我害怕~”
他用手抵在我唇上,語調有些慍怒:“小芹,以後這樣的話不要說了,我從來不喜歡彆人擁有我沒有的東西,你是知道的。”
我終於清楚他為什麼要除掉趙子皋了,隻因為他什麼也沒有付出就得到的權利,隻因為他花天酒地就坐享其成嗎?可是趙子皋有一個乾爹,當朝的國舅,他又怎麼敵得過嗎?
我害怕,眼淚水湧了出來。
枕衾涼,一夜無眠。
酒宴如期而至,楊大人依然一副豁達的模樣前來赴宴,一同前來赴宴的,還有胡光啟,夏恒,以及櫻落。
我其實那件事之後不敢看夏恒的眼睛,因為我怕無端生起一股曖昧來。我將目光放到櫻落的身上,我看見櫻落的笑容有幾分苦澀,而且氣色不佳,但是她依然很得體地給大家敬酒,隻是捧著酒杯敬向渙西的時候,眼神有一些落寞,我知道他愛渙西,但無法和他在一起的無奈的心情。
隻是她目光瞥向我的時候,我看到的是無助而又楚楚可憐的樣子。席間無非是談論的官場的事情,楊大人歎了一口氣:“如今皇上不理朝政,很多英雄都無用武之地啊。”
胡光啟豪氣地笑道:“楊大人分析地很對,隻是現在談這個話題未免太傷感,看氣氛都不愉快了,難得聚一聚,來,大家喝酒吧。”
於是推杯換盞間,大家的興致都頗高。夏恒更是吟道:“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間一場醉。”剛才的不愉快都消散了。
隻是後來場麵因楊大人的突然暈厥而混亂起來。他的暈厥完全是我們的意料之外,是渙西見勢不妙,說了一句:“還不把他扶進屋。”於是一大幫人忙著將楊大人扶進了屋,突然遭遇這樣的變故,每個人都由興致高漲一下子變得低落,連帶著對楊大人的關心。
我猜也許是楊大人年事已高,導致氣血不足造成了的,我於是示意向渙西:“你去找酒樓要一些針灸用的針。我想為楊大人治病。”我想到藥鋪離這還是挺遠的,現在救人刻不容緩,我想這樣的酒樓,應該會配備一些防止意外發生的應急的東西吧。
果然,渙西向老板討要了一些針。我將它們一一擺好,想要給他針灸,然後將楊大人的裡衣掀開,找到他的穴位,一一針過。
直到看到他微微舒展的表情,我才鬆出一口氣,命令下人道:“買一些溫潤調補的藥物給楊大人好好調理調理就好了。”
渙西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我其實在過去藥蘆的時光裡也琢磨過針灸,所以知道人體的幾處穴位。
我伺候楊大人躺下,沒想到楊大人握住了我的手:“小芹,你留下,我有話跟你說。”
我看了渙西一眼,渙西點點頭,於是我就陪在楊大人身邊,那一刻,我就覺得楊大人是我的父親,不禁湧起一陣感動。
他對我說:“小芹,你是個好姑娘,從一開始我就是知道的。”他清咳幾聲,又對我說:“我知道櫻落喜歡渙西,那個孩子啊,從小嬌慣慣了的,她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哎~”楊大人輕歎一口氣,顯然是難以啟齒在渙西生辰宴會上,櫻落吻了渙西那件事,他是在替女兒向我道歉嗎?
“沒關係。”顯然內心還是有些無法釋懷,但是為了安撫楊大人的內心,我隻有微笑。
“你真是個懂事的孩子,要是櫻落有你一半的懂事就好了。其實不瞞你說,我的病根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櫻落讓我不省心而造成的。我本想把她安排一個婚禮,可是她不滿意,非說要嫁給渙西,可是,我說,除非小芹不做正室,否則,你就是他的側室。我看見櫻落的遲疑,我知道這孩子是我嬌慣慣了的,小芹,你不能遷就她啊,我現在老了,感覺累了,不得不退位了。”
“退位?”我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