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怎麼喧嘩?”她突然臉一板,冷聲問。
很快,一個半大不小的男孩闖了進來,臉上帶著氣憤“母後,又是三哥和容妃在弄鬼對不對?!”
這是當今和皇後唯一的嫡子,今年十歲的六皇子。他聽說了消息後,就固執的認定了這又是容妃那邊在針對他們了。但是解氣的是……父皇沒有把宮權交給大哥和三哥的母妃,而是給了另外兩位。反而三哥還被罵閉門思過了。
哈,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怎麼過來了?”皇後的麵龐上下意識緩和了一瞬,就恢複繃緊了,不走心的糾正兩句,“你要叫容妃娘娘,不能直呼其名。”
等聽到兒子的氣憤話語,皇後的神色就變成了疲憊和頭痛,她拒絕的語重心長說著“你好好讀書,整天彆想這些了,我自會處理——陛下隻想見到你們的兄友弟恭啊。”
“知道了,知道了。”六皇子敷衍的應承著。
他怎麼不心急?
大哥和三哥今年互嗆的次數越來越多,宮外的摩擦也逐漸有了,上書房裡的氛圍整日都不對勁。他們都開始對他未來的位置(這個隻能偷偷想)起心思了,他還坐得住嗎?他還不能反擊嗎?
他已經比大哥小五歲了,眼睜睜看著他們越來越受父皇重視,這種氛圍還拉著他不許他參與進去,怎麼可以?他可是父皇唯一的嫡子啊!
“……”皇後看著兒子那張不服氣的小臉,就心累的要命。
她說了多少次了,就是沒耐心。
自己的兒子雖然是嫡子,但是資質中庸,比不上他大哥的君子之風,也比不上他三哥的文武雙全……年紀還小,除了身份處處不占優勢。這種情況下怎麼能急?越急越生亂!不好好蟄伏幾年,耐心看著老大和老三拚的你死我活再順理成章展露優秀,現在湊上去,不是蠢貨一個是什麼?
皇後下定了決心。
這段時間她也沒事可做,還是拘住皇兒,好好磨磨他的性子吧!也好讓娘家那些心思現在就不安分了的人……冷靜冷靜。
她冷眼想著。
……
幾天匆匆而逝,下個月初悄無聲息的到了。
二皇子即將出發就藩的這一天,天氣還不錯,就像知道他要出行一樣——變得半陰不晴的,沒有太多炎熱的陽光,目測也不會在今天白天落雨。
一大早,二皇子所的行李都已經裝車,在宮門外浩浩蕩蕩的排了三十來輛驢車騾車,還有烏壓壓的整裝待發的禁衛軍,零散的十幾匹馬分給隨軍中的總領、各小頭目騎行用。沒有殊榮必須步行趕路的宮女太監們,禦膳房的廚子們,一個小年輕太醫,幾戶分到齊承明名下的匠人,全程鑽在車裡沒露麵的黃大師……
零零總總,加起來嗚嗚泱泱也有近二百人了。
從肉眼去看,這是一支龐大的隊伍,大街上聚滿了稀奇看熱鬨的民眾。
“所以,大家還給我送了離京的禮物?”
齊承明心不在焉的打量著禮單,笑的意味不明。
對外皇子們還是兄友弟恭的,所以就算他們不在意二皇子就藩的事,也得親親熱熱的送餞彆禮,不能真把他當空氣忽視了——雖然齊承明穿過來這個月都沒去上書房,也沒有一個人或者老師來問上一句,主打就是一個透明。
當然,表現得再親切,也難掩不在意。
所以送到的隻有禮物,沒有人真正來送他。
——就連那位風評正好,被讚‘素有仁心’‘君子之風’的溫和大哥都沒來,大嫂的理由是大哥近來繁忙得實在脫不開身。
“仁啊。”齊承明有趣的咀嚼著這個字眼,感覺他好像無意中又戳穿了什麼。
被忽視有時候也是好的,比如某些事情,他冷眼看得更明白一些。
“不管他們了……我們出宮吧。”
齊承明很快把這一堆思緒都拋到了腦後,他今天忙得很。拜彆的時候鴻仁帝對他淡淡的,兩個人相安無事的分開了。齊承明又去了宗人府,他很感激剛穿越的時候第一個幫他的宗人令,可愛的小老頭,正式道了個彆。
還有威勇伯府的親人。
齊承明前兩天也抽空回去了一趟,專門最後見了一麵大家,畢竟今天出發就沒空再去了。
物資和人現在全都備齊了,外公給他的那些人手留了聯係方式,在前麵先行,每隔一城就會有留下的探子過來接應。再遠的那一批人已經前往了柳州,分批次的幫他摸清楚去柳州的路線,然後交給他做抉擇。
初步預計,他們大部隊三四個月會抵達柳州,這是走陸路。
如果加上坐船南下,半陸半水,在進入枯水期以前抵達柳州的話,他們的行程能縮減到一個半月到兩個月。
齊承明這次出行當然選的是第二種出行方式,但是租船太費錢了,他看著小宋總管拿來給他批的預算單子,心都在滴血,割肉一般。
——瞧瞧,還有哪個皇子會這麼為生計困頓的啊?
齊承明自嘲著,感覺他都窮的有些犯焦慮了。
必須得想想,接下來要怎麼賺錢了。
他這邊正想著。
基建係統那邊仿佛檢測到他的憂慮和困境似的,時隔一周,突然刷新出了新的日常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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