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雖然近些年落寞,但到底還是有些積韻的世家大族。
幾天時間,足夠沈易書回歸的消息傳遍整個上京,沈家的旁支與德高望重的族老,也接連得知這個驚人的消息。
即便沈易書不成器,那也是侯府老侯爺唯一的兒子,當前侯府毋庸置疑的未來之主。
沈易書回歸,自然要請族老前來見證。
重新將他的牌位和衣冠塚請出祠堂,連同帶回來的孩子們,身為侯府血脈,男丁入族譜。
柳欣兒等著這一天,盼了十幾年。
孩子如何族譜,她就是當之無愧的沈家人,以後侯府再也沒有機會甩掉自己。
她盼啊盼,帶著自己的幾個孩子排成一排,在幾個族老審視的目光中,一臉的溫順寧和,一一見禮。
“倒是個好生養的。”
“侯府子嗣稀薄,多來幾個孩子也不錯。”
“大爺在外多年,氣度不減,不愧是老侯爺的兒子,前途無量啊。”
“幾個男娃倒是喜慶,侯府以後也熱鬨了,待到長大以後要為侯府爭光啊。”
“……”
眾人議論紛紛,柳欣兒心中竊喜。
期期艾艾,含羞帶怯看了沈易書一眼,滿眼都是愛慕與喜悅,沈易書也當即從誇讚中回神。
想起了今天的另一件要事。
“各位族老,長輩,還有母親,兒子有話要說。”
他上前一步,目光堅定,在柳欣兒愛慕的目光中挺直了脊背:“我流落在外多年,與柳氏心心相依,她是我心中唯一的妻子,我不敢辜負,如今各位族老見證。”
“我要將柳欣兒娶為平妻!”
一石激起千層浪。
祠堂眾人麵麵相覷,神色各異,唯獨沒有沈易書想象中的支持。
甚至相反,為首幾個看起來老態龍鐘,德高望重,一臉正氣的族老居然露出幾人心虛和尷尬的臉色。
族老們的喜悅不再,心中暗暗罵沈易書沒眼色,不懂事……
他們這些年的吃穿用度全靠竇氏的銀子,要是沒有竇氏撐著,以後難道陪著沈易書這個沒有任何功名官職的廢物喝西北風。
誰要和他一起得罪竇紅胭這個女人。
幾人尷尬地笑了笑,和藹地說:“侯府是講規矩的人家,既然講規矩,就沒有娶平妻的道理,柳氏這些年也辛苦,就做妾室好了,以後沈氏一族自會好好對待柳氏。”
說完,幾個老頭偷瞄一眼竇紅胭的臉色。
見她沒有發怒的跡象,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他們探究的視線沒有躲過柳欣兒的察言觀色。
柳欣兒一愣,心中登時恨意滔天,仇視地暗中等著竇紅胭,和她身後的那把太師椅。
憑什麼這個不受寵的女人穩坐高堂,自己就要謹小慎微地站在下麵,卑躬屈膝。
都怪她搶走了自己的位置,若不是竇紅胭霸著侯府主母的位置不放。
現在眾人該討好的人就是自己!
她越想越恨,恨意更深,恨不得現在就拆穿竇紅胭!
“欣兒不能做妾!”沈易書不可思議地開口。
他同樣針對上了竇紅胭,冷聲道:“忽然不能娶平妻,那就休了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
“住口!”
沈老夫人瞬間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