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個太子妃,的確輪不到竇紅胭那個女人入太子的青眼,看來今日太子殿下前來侯府,並非是為了竇紅胭。
奸夫另有他人。
兩人在書房低聲交談,語氣親昵,柳欣兒時不時安慰沈易書,又明裡暗裡的和他猜測究竟誰才是那個奸夫。
他們自認為鬼神不知。
卻不知道,這邊話音落地,就幾乎在同一時刻被一字不落地傳回竇紅胭耳中。
“他們竟然開始懷疑太子殿下了嗎?”
流雲皺著眉看向紙條,很是擔憂:“主子,他們若是當真懷疑上殿下,這可怎麼辦,萬一侯府對您不利呢?”
懷疑已經如此接近,被揭穿隻剩一步之遙。
“無妨。”
竇紅胭無所謂地掃了一遍書信,心中甚至有了彆的主意。
二人的交談內容倒是提醒自己了一件事。
蕭昃和顧昭昭的婚約,應當拖不了太久了吧?
自己或許還能趁著這幾件事,正好擺脫蕭昃的糾纏。
簡直是好極了。
她眼前一亮地提起筆,斟酌字句,寫下十分真情實感的一封信,笑盈盈地將信封交給回雪:“想辦法交到顧昭昭手上,就說我有事與她商議。”
“主子……”
回雪欲言又止。
就連一貫溫柔沉穩的神色,也帶上幾分為難。
擅自聯係顧小姐,萬一被哪位知道了,主子怕是要麻煩。
就連暗中接觸顧昭昭,這件事對自己來說也不簡單啊!
竇紅胭無所謂,慢悠悠收起紙筆,催促道:“不必擔心,你去做就是,剩下的無需你擔心。”
給顧昭昭的信件白天送走。
晚上,就被鄭重地拍在竇紅胭麵前,蕭昃冷笑一聲:“這是何意?”
信封的封口已經被打開,裡麵一行行小字露出來,鋪開來看,除了幾句問候,剩下最主要的。
居然是詢問顧昭昭和蕭昃的婚期定在何時。
言語中沒有酸澀更沒有炫耀,仿佛隻是簡單一問,末了說:“我知這世道艱難,女子不易,我孤兒寡母更不願與有婦之夫糾纏,若婚期已定,還請顧小姐如實告知,我自當退出,與孩子安穩度日,承蒙顧小姐多日照顧。”
“有婦,之夫……”
蕭昃按在桌子上的掌心持續用力,紅木傳出哢嚓哢嚓的碎裂聲響。
“難道不是嗎?”竇紅胭心疼地掃了一眼自己的雕花紅木。
視線餘光看到自己的那封信,她神色不變:“殿下既有未婚妻,妻子也始終在太子府,滿上京都知你們不過缺一個大婚儀式,自然是有婦之夫。”
“我雖不甚光彩,可也不願勾搭有婦之夫,你何時與顧小姐成婚,我們便何時斷掉就是。”
若不是受沈易書和柳欣兒兩人的交談所影響。
她還真忘了兩人還未成婚這回事,竇紅胭一下子來了思路,覺得甚好。
蕭昃聽完竇紅胭的解釋,笑意越發深不可測,陰沉地看著理直氣壯的竇紅胭。
許久之後,轉身冷嗤:“彆以為孤不知道你在打什麼小算盤,彆癡心妄想,覺得能趁機脫身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