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五年,九月金秋。
應天城外鐘山之上黃葉紛飛,早來的寒風卷起落葉在空中打著旋。
東側恢宏的墓地前方,一身著麻衣的少年大剌剌席地而坐,眸中帶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忽地,少年伸手撫摸在墓碑之上。
隻見那墓碑之上篆刻著一行遒勁有力的大字,上書—大明懿文太子朱標之墓。
少年手指略微粗糙輕撫著墓碑,喉嚨中發出頗為感慨老沉之語。
“父王,你說你咋就那麼強呢?”
“不讓你去陝西非不聽,這下好了把自己玩死了吧!”
“史上最穩太子卻是連一天皇帝都沒坐上,說出去兒都替你感到臊得慌。”
“你這一走大明就要風雨飄搖了……唉!你要是知道因為你皇爺爺下個月就要殺掉藍玉甚至牽連其他淮西勳貴和兩多萬無辜之人,不知道會不會從裡麵爬出來。”
“你要是真能爬出來就好了,皇爺爺也不會立朱允炆為皇太孫,大明也就不會再次陷入內亂了。”
“唉!狗屁的最穩太子,兒看你就是史上最不負責任的太子,還強……”
少年不是彆人,正是懿文太子朱標三子朱允熥。
不過此時的朱允熥並不是曆史中原本的那個朱允熥,而是一名洪武十五年穿越而來的現代人。
隻可惜穿越而來就孩子就沒了娘,更是因為哭暈在最疼愛自己的大哥靈堂才給了現在朱允熥機會。
此後十年間,朱允熥不僅要小心謹慎提防著呂氏儘量隱匿自己鋒芒的同時還找機會經常提醒朱標注意身體。
甚至年前朱標巡視陝西的時候,朱允熥還極力勸阻過,但最後卻是依舊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的父王還是因為一場小小風寒薨了。
“殿下,宮裡有消息傳來。”
就在朱允熥回憶著自己這十年來做的所有努力,感歎著十年之功付諸東流的時候,一道尖細聲音突兀傳入他的耳中。
少年擦了擦眼角淚水豁然起身,寒風吹風麻衣露出藏在裡麵的堅挺身影。
隨著一名同樣身披麻衣的太監走到近前,朱允熥已經是徹底恢複寵辱不驚的表情。
“三寶,宮裡發生了何事?”
馬三寶,沒錯就是大名鼎鼎七下西洋的鄭和。
他本是雲南人士,在征討雲南時被當做俘虜送進了宮中,原本是打算充入北平燕王府當做內侍,恰巧被朱允熥截留在了身邊。
馬三寶此時年齡也不過十八九,似乎還不懂怎麼掩飾自己的情緒。
露出十分焦急的表情,顫抖著嘴唇道:“殿…殿下,剛咱們宮裡的人傳來消息說…說……”
話到一半突然卡克,似乎是被消息給震驚到了。
朱允熥不喜的蹙了蹙眉;“說什麼,不要吞吞吐吐。”
“是!”馬三寶趕緊將腰彎得更低了些;“宮裡人說陛下駕崩了,就在一個時辰前。”
一個時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