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鴻滿麵寒霜,大步行了進來,身後跟著十餘個氣勢強橫無比的季家精英府衛。
“老爺!?”婦人麵色微變,顯然不曾想到季鴻會在此時來到側院,並且如此蠻橫的破門而入。
季家三房之內唯一的一位公子季流光自季鴻身後湊了上來,低聲道:“家主,如何處置這謀害大公子的二人?”
“徐漣兒心如蛇蠍,因嫉恨大公子季月年,並且欲為季鵲雪謀求鶴玄上真賜下的位置,請動歸真上境生靈廢去季月年修為,將其丟入天爐之障內,死不見屍,”隨著季鴻冰冷的聲音一句句傳來,婦人的麵色變得愈加蒼白,“此二人罪大惡極,本家主決定,將其……就地處決。”
季流光怔了一怔,側頭望向母女二人,心下有了一絲不忍,不過隨後便被理智所強行壓製下去,恭敬應聲道:“謹遵家主之令。”
“父上!這不是真的!家主大人!季月……大公子真的不是我們害的!父上!”季鵲雪哭著爬了過來,抱著季鴻的大腿,已是有些語無倫次。
“鵲雪,回來罷,”徐漣兒抬起頭來,狠狠地望著這個自己最愛的男人,咬牙切齒道,“季鴻比誰都清楚你我二人是清白的,你跟他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十餘個季家精英府衛皆是麵無表情,佇立在殿室之中,等待著命令。
季鴻低頭望著梨花帶雨的季鵲雪,又瞥了一眼身邊一言不發的季流光,眉頭微皺,冷聲道:“季流光,還不動手!?”
為了扶持三房來壓製季洛言季白羽所在的二房,季鴻也是煞費苦心,到了這種時候,依然想著幫季流光豎立起一些威勢。
“是,家主!”
季流光狠下心來,反手抽出腰間的長劍,再不猶豫,朝著季鴻腳下的季鵲雪狠狠斬去!
他還未曾燃起心火,不算是真正的修行之人。
“住手!”
金鐵交鳴之聲傳遍整間殿室,徐漣兒不知何時持著一把細劍衝了過來,堪堪攔住了季流光的劍勢。
“季鴻,雖然我父早已將我逐出家門,可你若真的殺了我,真的不怕有一天徐家會找上門來?”
徐漣兒麵色猙獰,那個她從來都不願想起的娘家,此時卻成了她與季鵲雪惟一的救命稻草。
季鴻麵無表情,置若罔聞。
抬頭望著頭頂泛著寒光的劍,季鵲雪呆愣在了原地。
直至此時,她才真正相信,往日那個威嚴寬厚的父上,是真的想要置她於死地。
“為什麼,為什麼!?”
季鵲雪看著麵色冷肅的季鴻,感到了從未有過的陌生。
雖然季鴻乃是家主之尊,可平日裡對她也並不算太過苛刻,甚至還偶爾有些關懷。此刻在季鵲雪的眼中,所有記憶之內關於季鴻的印象全部都被打碎,儘皆替換成了他如今冰冷徹骨的目光。
轟!
一絲赤紅的火焰自神魂深處升騰而起!
她竟然在此刻,燃起了心火!
季家雖是攝轄太楚古城的數個修行世家之一,但其中燃起心火之人寥寥無幾,入玄之境超不過十人,歸真之境更是僅僅隻有兩人,足以見燃起心火之難。
擁有修行資源和祖上血脈加持的修行世家尚且如此,那些毫無背景的凡俗之人要燃起心火的難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