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嫁衣像一團燃燒的火焰,緊緊包裹著秦洛璃。
顛簸的花轎,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七上八下,沒有著落。
腦海裡炸開鍋似的,湧入無數不屬於她的記憶,古代?
新娘?
嫁人?
這信息量太大,她需要緩緩。
“這什麼鬼?!”秦洛璃在心裡發出土撥鼠尖叫,她明明是在實驗室熬夜趕項目,怎麼一眨眼就成了什麼蕭家的新媳婦?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是真的,不是做夢!
透過轎簾的縫隙,能看到外麵青磚灰瓦,古色古香的街道,還有耳邊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都在提醒她,她真的穿越了!
秦洛璃頓時感覺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她,一個新世紀的卷王,居然要在這鳥不拉屎的古代當媳婦?
這具身體的原主也叫秦洛璃,是京都秦家的庶女,自小不受重視,被家裡當成了聯姻的工具,嫁給蕭家的二公子蕭景淵。
蕭家,那可是手握重兵的將軍府,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可原主的記憶裡,這蕭家可不簡單,上上下下都是一堆戲精。
“既來之則安之?”秦洛璃在心裡給自己打氣,試圖冷靜分析。
但身體卻不受控製的緊繃著,手心也微微滲出冷汗。
她現在就像一個被命運擺弄的提線木偶,隻能被動的接受這一切。
“新娘子要下轎了!”轎外傳來一聲尖細的嗓音,秦洛璃知道,她要麵對的,是完全未知的挑戰。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調整好心態。
“哢噠”一聲,轎門開了,一陣略帶涼意的風裹著鞭炮的硝煙味撲麵而來,秦洛璃知道,真正的考驗開始了。
她一手緊緊攥住嫁衣,一手悄悄地探向了自己的腰間,那裡,是她唯一的底氣。
“新娘子,請吧。”張福貴那張堆滿了笑容的臉出現在轎門口。
就在秦洛璃準備下轎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卻突然響起:“喲,新娘子到了,怎麼還不跨火盆啊?
彆是嚇得不敢了吧?”說話的,正是蕭家的大少爺蕭景軒,他那陰陽怪氣的語氣,讓秦洛璃眉頭一皺。
“大少爺,這…”張福貴諂媚的笑臉頓時僵住了。
秦洛璃看著那歪斜的火盆,以及周圍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眾人,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這蕭家,看來比我想象的還要有趣得多。”
歪斜的火盆中,火苗跳躍著,像是在嘲笑秦洛璃的窘境。
蕭景軒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等著看好戲。
周圍的賓客也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秦洛璃卻絲毫不慌,她眸光一閃,足尖輕點,身形如燕,輕盈地一躍而過,穩穩地落在了火盆的另一側。
那姿態,說不出的優雅從容,仿佛不是在跨火盆,而是在表演一場優美的舞蹈。
“哎呀,這火盆怎麼就歪了呢?真是不好意思,讓新娘子見笑了。”
秦洛璃故作驚訝地掩嘴輕笑,眼神卻帶著一絲挑釁,掃過蕭景軒那張鐵青的臉。
蕭景軒的如意算盤落空,臉色難看至極,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
他原本想看秦洛璃出醜,沒想到反被她秀了一臉。
周圍的賓客也紛紛發出驚歎之聲,對秦洛璃的身手讚不絕口。
“新娘子真是好身手啊!”
“可不是嘛,這身段,這氣度,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聽著周圍的讚美聲,蕭景軒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留下眾人麵麵相覷。
到了蕭府正廳,按照規矩,新娘子是要由管家安排座位的。
但張福貴卻故意裝作沒看見秦洛璃,想讓她在眾人麵前難堪。
秦洛璃環視一周,見眾人都在看著自己,她也不慌張,徑直走到一張空著的椅子前,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
還笑著說道:“新媳婦入門,總要有點眼力見兒,這座位,我就先坐下了,各位長輩,晚輩不懂規矩,還請多多包涵。”
張福貴頓時尷尬不已,他沒想到秦洛璃會如此大膽,竟然自己給自己安排座位。
周圍的下人們也麵麵相覷,對這個新來的少夫人,多了幾分敬畏。
“這少夫人,還真是不一般啊…”一個丫鬟小聲嘀咕道。
“可不是嘛,看來以後咱們可得小心伺候著…”另一個丫鬟附和道。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華麗服飾的婦人走了過來,她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眼神卻帶著一絲冷意,打量著秦洛璃。
“喲,這就是新來的妹妹啊…”柳氏的聲音,帶著一絲陰陽怪氣。
“這位想必就是柳姨娘吧?”秦洛璃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語氣不卑不亢,直接點破了柳氏的身份,她隻不過是將軍的一個妾室。
這柳氏在原主的記憶裡,可是個典型的“白蓮花”,表麵溫柔賢淑,背地裡卻陰險狡詐,沒少給原主使絆子。
“妹妹真是好眼力。”柳氏笑容僵硬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溫柔可人”的模樣,語氣裡帶著一絲酸意,“咱們蕭家能娶到你這樣的大家閨秀,真是好福氣啊。”
她故意把“大家閨秀”四個字咬得很重,仿佛在暗示秦洛璃不過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庶女,能嫁到蕭家是她高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