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夫人緩緩坐下,屋內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丫鬟奉上熱茶,嫋嫋茶香卻驅不散這凝滯的空氣。
“璃兒,你嫁入蕭家也有些時日了,老身知道你一片赤誠,為蕭家也是鞠躬儘瘁。”
蕭老夫人語氣平緩,卻暗藏鋒芒,“隻是,你行事過於大膽,不懂得韜光養晦,險些讓蕭家萬劫不複!”
秦洛璃心中一沉,果然,流言蜚語已經傳到了老夫人耳中。
她深吸一口氣,不卑不亢地回道:“老夫人明鑒,璃兒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蕭家。
之前丞相陷害,若非我及時……”
“及時?哼!”蕭老夫人重重地放下茶杯,打斷了秦洛璃的話,“你那叫及時?你那叫險中求勝!
萬一事情敗露,蕭家豈非要被你害死!”
秦洛璃還想解釋,門外卻傳來一陣喧鬨。
蕭家二叔帶著幾個族人走了進來,一個個義憤填膺,仿佛秦洛璃犯了什麼滔天大罪。
“老夫人,我們也覺得璃兒此舉不妥!她一個婦道人家,怎可插手朝堂之事?這簡直是把蕭家架在火上烤啊!”
“是啊,老夫人,璃兒行事乖張,目無尊長,這樣下去,蕭家遲早要毀在她手裡!”
族人們你一言我一語,仿佛要把秦洛璃批倒批臭。
秦洛璃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頭頂,這些人,分明是嫉妒她立了功,現在才來落井下石!
“我所做的一切,問心無愧!你們……”
秦洛璃據理力爭,將之前如何拿到關鍵證據,如何說服李禦史,如何力挽狂瀾的經過娓娓道來,說得口乾舌燥,卻發現這些人的臉上沒有絲毫動容,反而更加懷疑她妖言惑眾。
“夠了!”蕭老夫人厲聲喝止,“璃兒,你休要狡辯!
老身知道你伶牙俐齒,但事實勝於雄辯!你若真為蕭家好,就該安分守己,莫要再惹是生非!”
秦洛璃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她從未想過,自己的一片真心,竟會被如此曲解。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委屈和憤怒,緩緩說道:“老夫人,璃兒有一物,或許能證明璃兒的清白……”
秦洛璃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老夫人,璃兒略懂醫術,或許能為蕭家略儘綿力。”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那些質疑她的族人,“不知蕭家可有久病纏身之人?”
眾人麵麵相覷,蕭家三叔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猛地一拍大腿,“哎呦!
我那小兒子,咳疾纏身兩年有餘,尋遍名醫都束手無策,璃兒,你……你真能治?”
秦洛璃胸有成竹,“不敢保證痊愈,但緩解一二,還是有把握的。”
她借口回房取藥,實則閃身進了空間。
在琳琅滿目的藥材架上,她迅速找到了所需的藥材,配製成藥丸,這才施施然地走了出來。
她將藥丸交給三叔,並仔細叮囑了用法用量。
三叔半信半疑地接過藥丸,心中忐忑不安,畢竟這病已經折磨了他兒子兩年,如今這藥丸看著平平無奇,真能起效?
三日後,蕭家大宅內一片嘩然。
三叔的兒子,竟然真的好了!
原本日日夜夜的咳嗽聲消失了,臉色也紅潤起來,活蹦亂跳地跟其他孩子玩耍。
這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傳遍了整個蕭家。
那些原本質疑秦洛璃的族人,此刻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蕭老夫人更是喜笑顏開,拉著秦洛璃的手,慈祥地說道:“璃兒啊,你真是蕭家的福星!老婆子之前錯怪你了。”
秦洛璃謙虛地笑笑,心中卻暗自鬆了一口氣。這一關,總算是過了。
然而,蕭家外部的危機,卻遠比內部的質疑更加凶險。
皇宮內,趙太監正添油加醋地向皇帝稟報著蕭家的“罪行”。
“陛下,那蕭家真是膽大包天,不僅私藏兵器,還意圖謀反!
奴才親眼所見,他們家中……”
趙太監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將莫須有的罪名安在了蕭家頭上。
皇帝聽得龍顏大怒,“豈有此理!蕭家真是罪無可恕!傳朕旨意,即刻抄家!”
趙太監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領旨退下。
他走到宮門口,與等候在那的王丞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一切儘在不言中。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丫鬟看著蘇柚寧緊鎖的眉頭,擔憂地問道。
“哼,秦洛璃,你得意不了多久!”蘇柚寧
夜幕低垂,蕭府籠罩在一片不安的氛圍中。
秦洛璃獨自一人站在院中,望著天邊那一輪冷月,心中五味雜陳。
她知道,蕭家看似躲過一劫,實則危機四伏。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秦洛璃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在想什麼?”蕭景淵低沉的聲音在夜風中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秦洛璃轉過身,借著月光,看到他眼中的擔憂。
“沒什麼,隻是在想,蕭家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她語氣平靜,試圖掩飾內心的波瀾。